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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渐渐的平静下来,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汪皇后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走出了乾清宫。“小玄子,你去南宫将小福子要回来吧。小福子机灵,最会逗皇上开心了。乾清宫的事,你先不用管了,你现在要帮本宫查一件最要紧的事!......”

这日,徐有贞因着与徐溥沾亲,正赶上徐溥家中小儿百岁,遂带了石亨一起前来祝贺。却见徐府中并无特别的布置。

“时用兄,你未免太仔细了,今日可是你家独子的百日呀。怎么不庆贺一番呢?”徐有贞心下觉得徐溥这人实在太过迂腐。

“哎。如今皇上病重,河南地震之事还未安抚好,犬子不过区区小儿,百日而已,有何值得大摆筵席的呢?你们这些亲戚能来,一家子人简单吃顿饭便足够了。”徐溥谦和的笑着回答。“来人,带徐大人与石大人去正堂喝茶。”

一顿简单的便饭,寥寥数人,很快便结束了。徐有贞与石亨留下与徐谦在书房中喝茶,石亨见徐溥的书房极其朴素,不过几个老榆木的书架子,普通木头的书案,值钱的也就是茶座上摆了一把镶了东珠的古琴而已。不禁笑道:“时用先生,太过简朴了。我大明国运昌隆,徐大人都入了内阁了,书房却如此素朴,实有些太过简单。”

徐溥笑了笑,指着墙上挂的一幅匾额:“石大人,谦斋最爱的便是这四个字。”

“抱朴守拙?”石亨不解何意。

徐溥见石亨不解:“嗨。我们这文官,谨慎惯了,与其深陷名利争斗,倒不如醇厚良善本心而行。机关算尽,往往算不过天呀。哈哈哈哈”

石亨听闻徐溥如此说,依然是不甚了解,只觉得徐溥好似与自己并不是一路人,遂有些尴尬地看着桌上的豆子:“哈哈哈,徐大人说话就是有文化,我一介武夫不懂那些。素闻徐大人有储豆律己的美德,今日眼见为实了,不知徐大人是储的黑豆多还是黄豆多呀?”

徐溥淡淡地笑着,啜了一口茶:“自然是黑豆多了。在谦斋这里,只要是违心之事,皆为黑豆。”

“哦....呵呵呵呵”石亨真的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哈哈,石大人,你偏要与我的兄长讲这些,兄长才高八斗,单拿出半两,也够你回去品上半宿的了。”徐有贞见状,连忙打破尴尬圆场道。

“兄长,这石大人,虽是武官,心直口快,却是不似旁人,争强好胜,他啊是个直肠子,如今也为朝堂之事忧心呢。”徐有贞将话题慢慢引到正题上来。

“啊....石大人好心,但是,朝堂的事,不是咱们几个人便能左右的啊。”徐溥故意避重就轻地打着太极。

“嗨!徐大人,我今儿个就直说了罢!我石亨虽看不管于谦那一副天下就他最正直的样子,但也对你们文官是极尊敬的。如今皇上的身体大家已是心知肚明了,只是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纸是包不住火的,说什么皇上去佛寺礼佛祈福,哄哄百姓还可以,哄咱们这些官场上成了精的文武百官?哪个是能哄的住的?”石亨早就受不了转着弯子说话了,干脆就一跃而起,如倒豆子一般,巴啦吧啦将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徐溥见石亨并无什么城府,又如此一番说,也不好再与他们动些过多的心思,便站起来给二人一一添满了茶,笑着说:“石大人,果真是个痛快的人。皇上的龙体,我们不敢妄议,然石大人担心之事,确实有些多虑了。我大明的内阁,c此等事情,不是没经历过。当年太上皇北狩,这天下不也没乱吗?”

“啊....徐大人是啥意思?你们商量好了?”石亨咕嘟一口灌下了整杯茶,徐溥见状,又给他添了一杯。

“诶?这茶已经泡过三水了。已没有茶味了,干脆换了吧.....”徐溥笑着说道。

“兄长,不必换了,时候不早了,再喝,怕是今夜便睡不好了,我们告辞。”徐有贞似是明白了什么拉着一直云里雾里的石亨告辞出了徐府。

“哎呀!徐大人!你着急忙慌地拉着我便走了?我们这不是白来了吗?”石亨生气地将徐有贞的手一把甩开:“我听着你们这文人,转着圈子的聊天,我几个脑子都不够用的,还没回过味儿呢,你便拉我走了?!你们日日这么打禅语,你们累不累呀!”石亨气鼓鼓地抱怨。

“我的石大人呀!我兄长的话,你果真是听不明白吗?”徐有贞笑看着石亨:“徐溥是说,若是皇上真的不行了,他们已经有了人选了!”

“啊?你怎么听出来的?你们打暗语呀?”石亨瞠目结舌。“等等!徐大人,这帮内阁都定好了?!娘的!这下又被他们抢了头功了!这要是景泰皇帝驾崩,他们立马扶个新皇上上去,又没我们武官什么事了!莫非我石亨真要被这帮说话跟说书似的酸文官压一辈子吗?”石亨顿时有些不忿。

“徐大人,你甘心吗?”石亨瞪着眼睛看着徐有贞,徐有贞不觉低下了头。是啊,他对于谦等人多年来的位高权重,与早已颇有微词了。也可以说就是妒忌吧。

未央宫,唐彩屏一人在弹着琵琶如泣如诉,如今的唐彩屏脸上并未施粉黛,一身的素衣,以初遇朱祁钰时的模样,巴巴地等着皇上的召见。牛玉进殿一看彩屏此番模样,便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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