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湘一听到门口有响动,立刻从厨房跑出来,冲到门口。她心里积聚了一堆骂人的话,就等着韦薇安回家,她要狠狠地把那个臭老头子骂半死。
“妈,快来帮忙!”韦薇安喊。
钱淑湘定睛一看,韦薇安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电脑包,满载而归的样子。
“你不上班你逛商场去了?”钱淑湘好奇,赶紧接过一个又一个袋子,统统排到茶几上,讨伐林老头的事儿已经忘到了脑后。
韦薇安终于卸下包包袋袋,一身轻松。她趿着拖鞋走到沙发前,开始一样一样交代。
“这是天宝送我的鞋。这是我找人代购的护肤品套装,这是客户送的骨瓷餐具……”
钱淑湘早就瞄准了餐具,一听是客户送的礼物,她已经笑眯眯地打开盒子,拿出一只光可鉴人的碗,眼神中发出鉴宝专家遇见元青花的光芒。
“啧啧,这骨瓷很高档啊!早就想买一套上好的骨瓷餐具,一直没舍得下手……”
韦薇安笑道:“咱家现在的碗碟不也挺好嘛,我一直觉得妈很有品位,每回我晒食物,下面都有人说咱家餐具好看呢。”
“你不懂。天外有天,这质感还是不一样的。”钱淑湘恋恋不舍地将碗放回盒子里,“这下真要装个洗碗机了,咱家的抹布不配洗这个!”
钱女士,的确热爱生活啊。
还有最后一个盒子。
韦薇安递过去:“这是给你的。”
“还给我买礼物啦?”钱淑湘乐呵呵的,“我也没到生日哇。”
一边说着,一边就去开袋子。
“不是我买的。是凯歌爸爸让我转交的,说是送给你的礼物。”
话音未落,钱淑湘脸色一沉,已经将袋子扔回茶几上:“那个老东西……不要,扔了。”
“扔了?”韦薇安惊讶,“为什么啊?”
这下可打开了钱淑湘的话匣子,她义愤填膺,开始控诉林国安的“累累罪行”,什么伪造身份,什么欺骗群众,什么居心叵测,什么老谋深算……
最后,钱淑湘拍着茶几,怒道:“你说说看,他是不是不要脸!我好好理了一下时间线,他在我们舞团出现,你跟凯歌还没谈呢。你说他是不是特别阴险,这是故意来刺探咱家的情报。怎么着?怕我是拜金丈母娘?还是怕你谋夺他家产啊!我呸!”
韦薇安听得目瞪口呆。
“等等……你是说,你老回家念叨的那个新舞伴,什么老林,就是凯歌爸爸?就是林董事长?林国安?”
“没错!”
钱淑湘站起身,拿起袋子就扔到垃圾桶:“不稀罕他的破礼物!新海第一抠,谁要他的东西!”
可袋子比垃圾桶口子大多了,根本扔不进去,反而滚落到一边。
钱淑湘走过去,气乎乎扯了个垃圾袋,直接连礼物包装袋都装了起来,然后扎紧袋口,放到门口走道上。
“呯”一声,大门关上,钱淑湘拍拍手,似乎要拍到手上的晦气。
“行了,回头扔垃圾时候带下去。”
然后又觉得刚刚自己话说重了,跟韦薇安解释:“他的礼物我不要,但他儿子,我还是接受的。安安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韦薇安还没缓过神来,担忧地看了一眼大门,想起林国安说的话。
“要确保她不扔进垃圾桶。”
看来林董事长还很了解钱女士?
…
吃晚饭时候,韦薇安见缝插针地安慰钱淑湘。
“妈你别往心里去,咱们反正问心无愧。凯歌爸爸这个人吧,经历比较复杂,可能戒心强点……”
“这我不管,反正这种行为就很不尊重人。”
这的确。韦薇安也不想为林国安辩解,因为她对这行为也很不喜欢。
“的确不尊重。我猜想,他之所以给你送礼物,可能就是想道歉。”
“滚他的。不接受道歉。”钱淑湘态度丝毫没有软化。
韦薇安扒了两口饭,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把他骂跑了,以后你舞伴怎么办?不是马上就要比赛了吗?”
钱淑湘刚刚还气得像河豚,此时立刻萎了:“比赛啊……取消了,不用比了。”
“啊?”韦薇安惊讶。
钱淑湘每年对这个比赛最最重视,她已经连续得了好几年的亚军,一直都憋着一口气。这一取消,亲妈该多难过啊。这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说是赞助商撤资了。你说这些奸商,说话都不算数的!”
钱淑湘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