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周健敲门进来,发现林国安站在柜子前,在一块小黑板上写写画画。
“说说你对韦律师的印象。”林国安道。
眼尖的周健已经看见小黑板上写着一个名字——韦薇安,下面还有几个数字,什么+10,什么-5,看着很神秘的样子。
周健不知道董事长在干嘛,但周健很确定,董事长对韦律师十分另眼相看。
“韦律师的名字真好听。”周健找了个清奇的角度。
林国安双手背在身后,斜眼睨着周健:“不问你名字,问你对她人的印象。”
周健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一个事。
大概前几个月,尊敬的林董事长也在这小黑板上写写画画,当时小黑板上的名字没有韦薇安好听,是新海市某银行行长的千金,林董事长也是这么加加减减,最后把人给减没了。
现在韦律师又开始被加加减减……周健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意识到,董事长在挑选儿媳妇啊!
领会精神!
周健一挺胸,笑兮兮:“韦律师啊,灵!”
这个“灵”字有意思,林国安挑眉:“怎么个灵法?”
“秀丽而不张扬、睿智而不露锋芒。”
“呵……”林国安冷笑,指指他,“平常让你写个广告词也没见你这么才华横溢。”
周健不敢反驳,陪着笑:“灵感也是要被激发的,所以我说韦律师灵啊,你看,这不就把我灵感激发出来了?”
“秀丽而不张扬、睿智而不露锋芒……”林国安喃喃地重复一遍,不由重重点头,“总结得不错。而且韦律师985名校毕业,智商肯定有保障,加10分。韦律师本地人,知根知底,加5分。不过听说韦律师是单亲家庭,这里就扣了5分……”
周健不由望林国安一眼,欲言又止。
林国安立即感觉到了,瞪他:“是不是想说我家凯歌也单亲家庭啊,那人家也可以扣5分嘛。但我家凯歌那身高、那长相,还有我这……啊……这家世,一下子可以加50分!”
“是是是,林站长出手就是250……”
“嗯?”
“250分,我是说250分。别人满分100,咱们林站满分250!”
看来林凯歌也激发了你的灵感,这波夸得到位。
林国安反扣着手,欣赏着黑板上未尽的算式,表情很满意:“今天我特意考验了韦律师,她很完美地通过了考验,在我心里已经加了20分……”
“您还考验了韦律师?没看出来啊。”
周健摸不着头脑,心想董事长不是一直在会议室跟沈律师和韦律师谈公事吗?最后送到电梯口,自己也陪在旁边,没见董事长有什么考验过程啊?
林国安却嘿嘿一笑,显得神神秘秘:“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反正啊,我前几天就听沈律师说要带着新律师来,我早就打听好了。你想想,我每年给沈律师多少钱,心疼啊!我家凯歌要是找个律师,以后咱们中海的法务都是自己人,这笔钱可不就省了?”
精不死你!
周健心里暗想。但没敢说。
林国安又道:“你去调查一下,看看这韦律师的妈妈是做什么的。找儿媳妇啊,亲家能看出一半来。”
“是,我这就去调查!”周健应声而去。
林国安看着小黑板,想着刚才会议室里的韦薇安:“秀丽而不张扬、睿智而不露锋芒……”真是怎么想怎么满意。
别的女生包包上都挂值钱的东西,韦律师挂的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说明这孩子心眼儿实、不虚荣、重情义!
而且她的包包也很有品位。不是很贵的奢侈品,但也不廉价。这么脚踏实地又利落能干的姑娘,林国安觉得一个字——可。
…
韦薇安、林凯歌。这两位曾在地下涵洞内相互鼓励、勇出生天,却不知道对方是长什么模样。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丝毫不影响他们进入对方家长的视线,一个在手机里温暖如春,一个在黑板上坚强如铁。
如果林国安看到眼下的韦薇安,估计要在黑板上减掉20分。
因为韦薇安正在赖床。
谁说优秀的人都早起?在韦薇安这儿是例外!
很“可”的韦薇安正穿着她的龙猫睡衣,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睁着一只眼睛看手机,九点——
乔韵她们约的十一点。洗漱化妆半小时,路上半小时,嗯,还能再睡一小时。
万事都没有周末补觉重要,韦薇安将脑袋往枕头里一埋,继续呼呼大睡。
但钱淑湘女士不会同意。
钱女士是个生活规律的人。
她一大早起床,赶了个早买好菜,又和舞伴万会计去区里的老年活动中心谈了续租场地的事,冒着寒风感觉已经完成了一系列“工作”,回到家宝贝安安居然还在睡觉,钱女士不同意了。
推开门,钱女士妖娆地站定,一只手搭在门上,交叉双腿,一只脚尖点地——
“安安,几点了?”
“啊啊啊,我十点半才出门,让我再睡会儿……”韦薇安在床上拱了拱。
“十点半出门还不起床?你还是不是我钱淑湘的女儿!”
钱女士的娇斥让韦薇安浑身一颤,脑袋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枕头。但也没舍得起床,只是转头望着钱淑湘。
“九点不起床我是不是要从户口本上除名了?”韦薇安嘟囔。
“噗!”钱淑湘被她逗笑,走过来一把掀开她被子,“起来起来。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半小时就能出门的,聚会要好好打扮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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