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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隐隐猜到一些事情,有关自己的身世,或是其它得什么东西。爹爹、槐姨甚至是老白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在极力隐藏一些东西,至于隐藏什么,可能和透明的线有关。

陈秋的年纪不大,心里面藏的秘密不比一个成年人差多少。

就像为什么爹爹的病总不好,郎中却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又为什么老白每天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毛发依旧光亮?还有就是老白每天要吃一条鱼,院子里却从来没见过狗屎?

最多的问题还是出在槐姨身上,陈秋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每晚的梦里都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她自称槐,陈秋就叫她槐姨。

槐姨教过陈秋很多东西,因为是在梦里,他身边的世界总是不断地变化,槐姨抱着他一边走一边看,详细解释每一个人在他所处世界中的社会位置,他的人脉关系,他说话办事方式的由来。

好多好多,陈秋一件也没记住,仅是有模糊的印象。

后来爹爹做了鱼笼,自己每天去捉鱼,槐姨就再没出现过。

他清楚地记着爹爹说过,每次要把最大的一条鱼塞到村头槐树的树洞里,它会保佑明天鱼笼里有货。

陈秋奇怪,从来没有出过院子的爹爹,怎么会知道村头槐树上有一个树洞的?

那时陈秋还不怎么爱说话,更喜欢听、看和做,按照父亲说的办法,果然每天鱼笼里的鱼都不少。

这些秘密一直藏在陈秋心里,

只当是一段尘封的往事,是记忆而不是问题,反正爹爹、槐姨、老白又不会害自己,他们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好了。

王海开着一辆小货车从天空中缓缓降落,十分潇洒地下车,走到陈秋面前一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搞得不错。”又指着推车说,“赶紧装车上路,好不容易摸到车,得多在外面逛一会。”

陈秋笑着摇头,“推车是借的。先把东西装上,我爹坐前面,大黑狗给你带路,我去把推车还给杨婶子。”

王海皱眉,“一会儿你怎么上去?”

陈秋苦笑,“当然是走上去,只要你别拦我就行了。”

“你认识张经理,你说了算。”王海嘟囔,跟陈秋一起搬运行李。

东西不多,又都是小物件,很快王海便在大黑狗的带领下向山里驶去。

陈秋望着远去的货车微微失神。槐雀立在他的肩头,轻声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陈秋转身去推推车,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也要买一辆车,比王海的更大,比张建的更拉风的那种。

陈秋推空车回家,步子走得飞快,他心情极为舒畅,行到没人的路段会哼两句生涩的歌谣。

走得快,累得也快,脚下传来刺啦一声响,陈秋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鞋子破了,露出五只脏兮兮的脚趾头。

时至正午,天气炎热,陈秋黝黑的皮肤晒得发烫,便把车子推到路边,找了棵大柳树,折下一捆细

柳枝,坐在树下休息,顺带编一双草鞋和草帽。

陈秋以前经常编草鞋,因为手劲小,编的草鞋松松垮垮的,老坏。只能做了补,补了再补,直到完全不能穿,一双草鞋寿命超过一星期的很少。

后来赚了些钱,他为自己买了双大些的黑布鞋,结实的很,布子有半寸厚,鞋底中间夹了一层薄木板,也就是现在脚上的这双,伴随陈秋两年多的时间,无论寒暑,终于寿终正寝。

刚买这双鞋的时候,陈秋穿起来非常别扭,鞋大是一个原因,更主要是因为脚不舒服。本来每天光着挺好,现在非要穿衣服,就很痒,不是脚气,是捂得。

陈秋的忍耐力很强,用赵青的话说就是两个字:“克服。”

其实打心里陈秋对穿草鞋是很抵触的,以前是因为穷,没得办法,赚到钱之后,他第一次花钱就是买了两双鞋,一双给自己,一双给几乎用不到鞋的父亲。

那时陈秋觉得,穿一双体面的鞋走在路上,别人就会认为自己是个体面的人,不再是那个苦哈哈的陈咸鱼。

但他很快便明白,再好的外物都没有什么卵用,陈咸鱼还是那个陈咸鱼,一只穿了布鞋的咸鱼而已。

陈秋把开口的布鞋摞在一起,用柳条捆着拴在腰上,重新穿起草鞋,除了有点硌脚之外,挺不错的。脚趾扭动,陈秋赶紧偏头。

好臭,该洗脚了。

重新上路,陈秋这次走的很稳。

老槐村村口,

两个汉子正拿着斧子劈砍老槐树断掉的树干,砍成一米长短,堆在地上,一个妇人拿草绳一捆一捆绑好,垒在一起,已经有一人高。

旁边站着一位中年男人,看穿衣风格像是一位儒家弟子,也是修士的一脉。此人一身靛青色长衫,头别木簪,簪子尾部雕有一只酣睡麒麟,憨态可掬。

陈秋推着推车经过此处时,那位儒家修士不知为何转头对他含笑点头,默默跟在其身后。

陈秋心底发毛,燕州人氏皆不喜儒生,嫌他们太磨叽了,总爱讲些大道理,一不如剑修痛快,二不如武夫纯粹,被一位儒家修士跟着不是什么好事,能烦死个人,他小声问槐雀:“槐姨,他什么来头?”

“心无浩然气,却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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