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温陌玉与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即出现在木府,这人身形瘦削,脸色异样苍白,仿佛久未见阳光。[t]
木紫槿早得了温陌玉提醒,不说破“阎王愁”的身份,自然不多言,将他二人恭敬地请进来。
此时木鲲鹏去了商铺查看,还没回来,许氏和段姨娘正在前厅上说话。
许氏身材高挑而丰盈,女儿木红竹已经十六岁,她却还如二八年华时一般水灵,也难怪会那么得木鲲鹏的欢心了。
木青槐之母段姨娘是许氏的姨母表妹,也是个美人儿,否则怎入得了木鲲鹏的眼,纳了她为姜室。当然这从中也少不了许氏的撮合,她目的何在,不言自明。
自打金氏生病,常年在院中避着无脸见人,许氏就处处以木府当家主母自居,大事小事都要过问,大有想从平妻升为正室的势头,猛着呢。
看到木紫槿跟两个陌生男人一起回来,她顿时眉毛一竖,一派兴师问罪样,“紫槿,他们是什么人,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往家带男人,成何体统!”
木紫槿冷声道,“这是我的客人,无须许姨娘你过问。”
“你----”许氏恼羞成怒,“紫槿,你太没大没小了!对长辈竟如此态度,难道你忘了木府的家规吗?”她最恨的就是木紫槿这副态度,木府上下都称她一声“夫人”,唯木紫槿,以前还叫她一声“许氏”,后来更是直接叫“许姨娘”,故意提醒她,她是平妻,不是正妻,所以称不得夫人是怎么的。
段姨娘立刻从旁帮腔,“可不就是?紫槿,咱们木府可是正经人家,你招惹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这不是坏咱们木府的名声吗?”话是这么说,她一双媚眼却直往温陌玉脸上瞟:别说,紫槿这小狐狸精真会勾人,这公子唇红齿白,干净清爽,看着就让人心痒痒呢。
温陌玉皱眉,露出不悦之色,不过却也看出来,平日木紫槿在木府,有多不受待见,还要整日替生病的母亲奔波,必定受了不少难为。然她在外时,却仍旧气质沉静,虽有忧怀,却并无颓废,相当难能可贵。
木紫槿岂会怕了她们,目光一利,“段姨娘,小心说话!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温公子,秦公子,这边请。”什么不三不四,段姨娘的眼神才叫不正经,居然还想打温公子的主意,少笑死人了。
温陌玉微一点头,并不与这两个妇人计较,否则就是贬低了自己。
那秦公子更是对这一切置若罔闻,随后跟进去。
“哎你----”许氏怒极,追着他们的背影叫,“木紫槿,你还有理了你!”
“表姐,就让她得意去,”段姨娘眼里闪着算计的光,“反正老爷也快回来了,等会就去抓她个现形,看她还怎么有脸去训秀苑!”
“正是!”许氏寻思过来,登时兴奋莫名,盼着那俩男人别太快离开,不然就没好戏看了。
温陌玉勾唇冷笑,他向来耳力绝佳,自然把她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果然最毒妇人心!“紫槿姑娘,你在木府,似乎颇不如意?”
“让温公子见笑了,”木紫槿淡然一笑,摘去了面纱,“不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由得她们说去。”
温陌玉眼神清冷,看着木紫槿的绝色容颜,眸中却又现出温色来。
“怎么了?”木紫槿回过脸来,见他直直盯着自己,暗暗好笑,“温公子?”
温陌玉一下回神,略有些尴尬不已,佯装咳了一声,“没什么。”
“两位请。”木紫槿也未多想,头前带路。
秦公子忽然来了一句,“她是待选秀女。”
温陌玉瞳孔忽然收缩,瞬间恢复常态,“我知道。”
说话间已来到润雪院,木紫槿将温陌玉和秦公子请到前厅稍坐,而后去房中禀报母亲。
“阎王愁?”金氏一听,脸上也现出异彩,“紫槿,你居然请到了他?”这名号她也是听过的,只是从未奢望,还能找到此人。
病了这许久,一直被人欺,她比谁都要渴望能够重新站起来,重见光明,可一直苦着女儿替她寻医,她也是心疼莫名,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这眼睛就越发好不起来了。
“是的,母亲,”木紫槿推着轮椅往外走,“温公子和秦公子就在外面,我这就请她替你医治。”
金氏愕然,“阎王愁是两个人?”
“一个,秦公子是看温公子的面子才来的,总之母亲不要管这些,先出去再说。”
“紫槿,那他的诊金一定很贵吧?”金氏犹豫着,“咱们手里也没多少银两,付不起怎么办?”
“母亲,你放心吧,诊金我已经付过了,”木紫槿并不欲多说焦尾琴之事,“而且温公子和秦公子都是好人,他们不会多要诊金的,你就不要多问了。”
金氏素知她行事有分寸,也就放下心来。
母女两个来到前厅,木紫槿即道,“温公子,秦公子,这就是家母,烦请替家母诊脉。”
温陌玉放下茶碗起身,打量金氏一眼,心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难怪木紫槿姑娘天姿国色,原来她的母亲竟有如此芳华。
话说话回来,他年纪尚轻,故金氏名扬京城时,他也才几岁大而已,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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