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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真心,藏在肉下骨内,寻常人是看不出来的。

一个人笑或许并非是笑,而一个人哭也未必是哭,善恶有区别,但善恶背后存在的善恶,便让人难以琢磨了。

姜青诉看完烟花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朝单邪看了好几眼,她确信自己看到了之前从未看到过的张之孝的另一面。今日白天她去查看,观察张之孝的一言一行,对待陈瑾初的态度,她都以为这人不过是个读过几年书,温文尔雅的秀才罢了,虽说不上有多心善,但绝不会是心恶之人。

可她的的确确看走眼了,若非有单邪那一扇子遮挡,她差点儿就要与那张阴森的脸对上视线,被人的真心所凝望,并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

走到客栈时姜青诉又想,莫非在单邪的眼里,所有人都只表露出真心那一面?故而于他而言,魂魄与魂魄之间没有差别,青山绿水、花树鸟兽皆是如此?

单邪回到房间的时候,姜青诉还在盯着他的背影看,见那人推门而入,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也没有对她方才瞧见的‘真心’有什么解释,干脆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中,也就是隔壁。

姜青诉回到房中并没有躺下,反正她早就是个死人了也睡不着,干脆端着个板凳坐在窗口吹着风。

八月份的天还是有些闷热,要不了两日便是中秋节了,若在此之前不能将长生碗带回,案子又得交到单邪的手里,也不知夺回长生碗之后,她能不能吃到人间的月饼,喝到飘香的桂花酿。

姜青诉吹风,但脑中也想事儿,关于张之孝的。

她看到了一个人的两面,自然知道事情不如她猜测的那般简单,若一切张之孝都不知情,只是张老汉一人所为,想要让儿子多活一段时间,那还情有可原,怕就怕……张之孝知情却装不知,心里也不知在打什么算盘主意。

扣扣——

房门被敲响,姜青诉回神,看见外头站着两个身影,于是叹了口气:“进来。”

沈长释与钟留就站在门前,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沈长释的手中还捧着一样东西,锦缎包裹的精致盒子,盒子并不大。

她挑眉:“什么东西?”

钟留张了张嘴,有些结巴还有些脸红地说:“给给……给你的东西。”

姜青诉眨了眨眼睛:“你们俩给我买礼物了?”

钟留就要点头,被沈长释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沈长释道:“刚才吃糖咬了舌了?大结巴还说不出话来了。”数落一句后,他又对着姜青诉笑:“白大人误会了,这不是我们买的,是……是无常大人送给您的,天色晚了,我们回房了。”

说完,沈长释拽着钟留的头发就拉着他出了姜青诉的房间,房门关上,姜青诉分明听到了那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钟留问:“沈哥,那明明是我掏钱买的,为何说是无常大人送的?”

沈长释道:“你懂什么?我做事儿自然有原因的了,你见白大人这么些年,瞧不出来她的能耐吗?”

钟留啧了啧嘴:“口才是很好,还很会骗人,心地善良到不错,就是心眼儿也多……”

“啊呸!谁让你瞧这个了?七年啊!无常大人别说打她一鞭子,那是骂都没骂过,我说无常大人若能和白大人勾搭上,哎哟……让我一直留在十方殿我都干。”沈长释说完,两人的声音便隐去了。

姜青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耳垂,心想这沈长释不愧为长舌鬼,背后嚼舌根的本事又渐长了。

她伸出手指勾起了锦盒盖子,看见里面躺了一对白玉耳坠,耳坠精致小巧,只有两颗水滴般的珠子,玉也不是多么上好的玉,偏偏……姜青诉看了挺喜欢,于是将盒子收下,抿嘴笑了笑。

次日一早,沈长释和钟留就被姜青诉丢出去找东西了。

沈长释嘴里嚼着菜包子,伸手搭在了钟留的肩膀上,一个孱弱书生装扮,一个粗狂山夫模样,走在一起别提有多怪。

沈长释问:“你说白大人让我们找张之孝写的书是为何?”

钟留道:“她说她昨天瞧见了张之孝的真心,一个人隐藏再深,势必会有一个发泄口来平衡真情与假意,之前我说过张之孝有些才能,写过几本书,就是没什么人看,故而她要看看。”

沈长释将抓了油条的油手往钟留的衣服上擦了擦,立刻被钟留推到了一边儿,他又厚脸皮地贴上去问:“你说无常大人在做什么?一早上又去客栈后院了,不会是看上了长风客栈的老板娘了?”

钟留叹了口气:“沈哥,就你这张嘴,早晚得缝起来的。”

姜青诉让两个手下去干正事儿,自己跑到老张烧饼摊跟前找张老汉聊天了,她先是假装天热出来喝口凉茶,又在张老汉那儿买了两块烧饼充饥,便从长风客栈里端了板凳坐在了客栈屋檐下的阴凉处,说是吹风又不想晒太阳,实则是方便观察张老汉。

刚好生意不那么忙,张老汉也坐在了自己带来的板凳上,听姜青诉说她与她夫君做生意,走南闯北的故事。

张老汉道:“夫人见多识广,所说之事,我都不曾听闻过。”

“老伯,我听你的口音像是陬山那边的。”姜青诉说:“我与夫君做生意路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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