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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打虎(《》)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随着黄历伤势的好转和体力的恢复,每天的冥思苦想和说话能力的练习仍在继续,但他已经做好了出山的准备。

天上是纯净的蔚蓝色,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平贴在天空,懒洋洋地似飘非飘。

黄历跑到了河边,呼呼喘着气,尽力调匀自己的呼吸。这已是他的习惯,在过去一小时里,他从栗树沟一直跑到了这里,嗯,跑步的距离延伸到差不多十二英里了,步子每天加快,休息次数逐渐减少,他觉得已经差不多好了。

等到呼吸平稳下来,黄历来到河水的一个拐角处,收起了自己用破布做成的网,里面已经捞取了很多浮游生物和植物,将这些东西焙干,那就是盐的替代品。在山林里,富含盐份的要么是矿盐,要么就是这些小东西,这是野外的生存知识。而盐,在这里是很昂贵的,穷苦人,嗯,张老锁一家就是经常吃淡食的。这让他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而他的技能和才智,经常是在他非常需要的时候,会不经意地冒出来。

将这些小东西收好,他又再次将破网放进了小河里,然后躺在一块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大石头上,眼睛似睁似闭,又开始思考起来。

听张老锁说起镇子上有座用庚子赔款修建起来的美国教堂,对教堂,黄历下意识地有种特殊的感情,小时候在教会办的孤儿院,祈祷和读圣经是日常课程,还有一周一次的礼拜,他还曾参加过唱诗班呢!所以,当他听到教堂时,在心里自然就感到亲切和自然。

而且张老锁说过他昏迷时曾说过鸟语,与教堂里的神父有几分相似,或许在那里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太阳落到了西山尖上,山林渐渐暗了下来,黄历收拾好东西,要回去了。

“轰!”的一声,随着震撼山林的枪声,紧接着是两声“吼吼”的野兽啸叫,一阵腥风卷过,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打猎的人都知道:但凡深山野凹,有了大风就要注意,风后如有腥臭味,这风就不是好风,一定是野兽毒虫出来觅食了。黄历虽然不知道这些,但凭着本能,也知道事情不好。

张小锁没想到会一枪打空,虽然他也算是个老猎人了,但老虎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难免有些心慌。而再装药填弹,是绝对来不及了。被射击激怒的老虎变得更加凶狠,几个纵跳穿过树丛,向着张小锁扑来。

张小锁到底是常在山林里打转,老锁的经验也没少告诉他。眼见不好,急忙跳到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树旁,以粗大的树身作为隐蔽和屏障,与老虎周旋起来。虎从左面扑来,他就转到树右,虎从右边进攻,他又转到树左。

老虎几次扑空,暴躁得围树乱扑,咆哮如雷。

一人一虎周旋了一阵,张小锁在山林里转了半天,体力下降不少,动作稍慢,便遇到了险情。老虎从他的肩上扑来,他将身子猛地一侧,虽然躲过了一双利爪,却被虎尾重重地扫了一下。张小锁的半个身子被打得麻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正在危急时刻,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飞了过来,正砸在老虎的耳根上,这畜生发出一声痛吼,丢下张小锁,转身愤怒地向偷袭者扑来。

黄历身上没带手枪,只握着那把匕首枪,老虎从半空扑来,整个咽喉和胸脯都暴露在他的眼前,给了他射击的绝好时机。当然,这需要绝对的冷静,准确的枪法,灵敏的动作。

呯,黄历先发一枪,子弹准确地击中了老虎的咽喉,紧接着,他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匕首立刻在手里由反握变成了正握。他的腰也变得很柔软,身子向后仰,迅速弯了下去,但匕首的锋刃却向上迎了过去……

老虎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从黄历的上方扑了过去,趴在地上,痉挛的利爪将地上扒着,把泥土石头子扒起一大堆,肚子下面汩汩流出的血染红了泥土。

学过《唐打虎》的课文没,黄历这一随机而用的招数,倒与其中的老头用斧子打虎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说老虎的下巴到尾腚,都被斧子剖成了两半,反正黄历这一刀,借着老虎前扑的势子,倒也给老虎来了个大开膛。

老虎终于停止了挣扎,黄历皱着眉头,看着这死去的百兽之王,有些难以置信地又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

张小锁缓缓爬了起来,倚着大树,腰背麻木过后便是疼痛,呲牙咧嘴的样子,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惊讶的表示。

张小锁捡了条命,但被虎尾这一扫,腰背间一道青紫,也是伤得不轻。

“爹,这虎皮能卖很多钱吧?”刚敷完草药,张小锁趴在床上,便急着问道。

“嗯,难得的是只有一道伤口,可算是上好的虎皮。”张老锁瞪了儿子一眼,说道:“少说也值两、三百块钱。”

“卖了它,我们可以翻盖一下房子,再换支好猎枪,给家里每人添置套冬装,还能——”张小锁咧开大嘴盘算着。

“甭打虎皮的主意。”张老锁打断了儿子的憧憬,装上烟,吧哒吧哒抽起来,缓缓说道:“这是人家打死的,还救了你的命,卖多少钱咱也不能惦记。”

张小锁有些失望,不过,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自己今天真的差点变成老虎粪了。

“没听说这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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