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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起几片落叶,有点凉,但郑芝鹏的心里却是热热的。

不管他这个英雄大会夹杂了多少私货,要干成多大的事,起码最初的动机,只是为了给徐家施压而已。如今终于要见到仇人了,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激动呢?

却见门外面,又是一副好不壮观的景象,数十人身披重孝,整整齐齐地站了三排,身后还放着一口棺材,一个个都在用通红的眼神看着自己,为首一老者,却是唯一一个穿着绸缎长袍的,正在用一种特别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今日是我郑某人宴请宾朋的日子,朋友来了有好酒,不过敌人来了却是只有枪了,不知你们徐家这么多人,在我开宴会的时候抬着棺材过来,却是什么意思。”

说罢,郑芝鹏身后猛地就窜出一排精壮的汉子,人手一把当今世上最先进的狗锁式燧发枪,咔嚓咔嚓的上弹之声不绝于耳,只要郑芝鹏一声令下,随时可以让徐家这些人血溅当场。

还是为首那个老者,面对数十管枪口,依旧稳如磐石一般,缓缓的还往前走了几步,抱拳行礼,口中道:“你应该就是郑芝鹏了吧,你我打交道已有数年,却是第一次见面,老夫徐朗,见过郑四将军。”

郑芝鹏双眼微眯,胸腔里的心脏仿佛跳得都快起来了,握拳的双手也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徐……朗……你就是徐朗?”

“是,我就是徐朗,之前逍遥膏之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给你赔罪。”

郑芝鹏只觉得肚皮里有一团火在烧,而且这团火还直接烧上了喉咙,一张嘴好似就要喷出来一样,气急而笑道:“赔罪?不知徐家主打算用什么来赔罪?”

“我的命。”

“一条命就够了么!!我恨不得,让你徐家上下部死光!”

老头闻言倒也不慌,好似料定了他会这么说,只是缓缓弯下他老迈的膝盖,直接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跪了下来。

“还有我这一张老脸。”

说罢,徐朗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黑乎乎一团团,惊得郑芝鹏好悬一个踉跄,转瞬就双目充血了起来。

“逍!遥!膏!”

“正是此物,万般罪孽皆因老夫与此物而起,今日,还请郑四将军高抬贵手,就让这一切过去吧。”

说着,徐朗从盒中抓过一团就送进了嘴里,猛嚼了两口就咽下肚里,也不停顿,随手又抓起了第二团,只片刻功夫就将满满一大盒子都跪着吃完了,还取出酒壶来顺了一口。

“千错万错,都是老夫的错,老夫已经一肩担着了,听闻,江湖规矩是罪不及家人,郑家虽是倭寇出身,却最讲信义与规矩,而且从不欺压良善,郑四将军此前虽纨绔,却尽是老夫所害,观近些时日郑四将军的所作所为,应是个不让乃兄的英雄人物,求郑四将军,莫做那株连之事。”

说罢,老头当着自家人与郑家人,以及数百道上的好汉,重重的一个头就磕了上去,磕的额头上破了好大一块,起身之后看起来好像是还要再磕,却不想药力发作,噗的一口白沫吐了出去,整个人就蜷缩在地上抽了起来。

只见他额头上青筋部鼓起,嘴巴里白沫不停喷涌,人已经说不出话了,像只大虾似得就那么弓着,瞪着俩死鱼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唉,也罢也罢,我本来也不是随意牵连无辜之人,你安心的去吧,此事到此为止了,日后若你徐家有人要找我报仇,再另行计较便是。”

徐朗闻言倒也干脆,眼一闭,一仰,人就去了。

三排徐家戴孝之人,却只有其幼子一人痛哭着扑了上去,恶狠狠地瞪了郑芝鹏一眼,然后给老头收尸,至于旁人,虽面有悲戚之色,却是一个动弹的也无,生怕被郑芝鹏记住,拉着给徐朗一块陪葬。

郑芝鹏也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趣,猛然间大仇得报,胸口一块大石去了一般,倒也舒爽,只是不知为何却并没如何觉得爽,不过整个人却轻松了不少。

至于徐家剩下的人,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不仅是徐家,郑芝鹏突然觉得一阵疲惫,就连英雄大会他的兴趣也都已经不大了,反正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该做的也都已经做完了,那些愿意抱大腿的自然会拥上来,而那些宁为鸡首的,再多说似乎也没什么所谓。

都是成年人,得与失明明白白的摆出来,自然就会选择了,所谓能言善辩之类的语言艺术,他一直都是不太信的。

于是,郑芝鹏非常干脆的将之后的事情交给了郑芝燕来处理,自己则回到了卧房,让小蝶和小莲服侍自己更了衣,躺在床上,脑子里居然是空的。

让两个通房丫鬟脱了外衣上了床来,一手一个的搂着,却又不起什么邪念,纯当作了肉做的抱枕,加之今天着实是没少喝酒,脑子有点晕,就想睡一觉,只是翻来覆去的总是睡睡醒醒,半梦半醒,转眼间都第二天早上了,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醒了还是压根就没睡。

整个早晨,他都失魂落魄的。

郑芝燕找他汇报道:“昨天的会上,愿意跟着咱们干的人倒是不少,不过实力都不大,大多是些小鱼小虾,大势力中只有黑熊寨愿意一块干。”

郑芝鹏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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