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尽皆退下!”
一见索额图神色不对,胤礽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面色一肃,朝着侍候在侧的大小宦官们一挥手,冷着声喝令道。
“喳!”
太子既已下了令,不管情愿不情愿,一众随侍的宦官们自不敢怠慢了去,齐齐躬身应了诺,各自退出了书房。
“索相,流言飞传,实非等闲,当何如之,还请索相教我。”
众宦官们退下之后,索额图却并未开口,而是神色复杂难明地看着胤礽,直看得胤礽心烦意乱不已,心一急,忍不住便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流言?呵呵,殿下到现在还以为这是流言?”
索额图并未回答胤礽的疑问,而是苦笑了一下,语气萧瑟地反问道。
“嗯?这……”
一听索额图言语不对,胤礽面色不由地便是一白。
“若是老臣没记错,殿下如今该是二十有八了罢?”
索额图还是没出言解释个中蹊跷,而是转开了话题,问起了胤礽的年齿。
“嗯。”
虽不明白索额图为何好端端地问起此事,可胤礽却不想再追问个所以然了,仅仅只是沉闷闷地吭了一声,便算是回答过了。
“二十八载的太子啊,呵呵,古来虽有,罕矣,而陛下又正值春秋鼎盛之时,贤也不是,不贤也不是,何其难哉!”索额图这回没再卖关子,慈爱地看了胤礽一眼,微微地摇了摇头道:“陛下此番召老臣去德州,用意深刻啊,老臣虽心知肚明,却不敢宣之于口,本想以退为进,保住一丝元气,以待将来,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竟被小人捅破,情形如是,再想退步已无可能了。”
“啊,当不至此罢?不就是一伙子奸佞之徒狂悖胡言罢了,怎会……”
于胤礽来说,索额图就是他依靠的大树,也是他坐稳太子之位的最重要保证,一旦索额图倒下,他胤礽怕也难有善终,正因为此,胤礽才会对疯传的流言如此在意,潜意识里也不愿去相信那最坏的可能性,哪怕此际索额图已将关窍点了出来,胤礽兀自不愿相信,脸色发青地狂嚷了起来,只是嚷到半截子,见索额图脸色灰败不已,立马便嚷不下去了,唯剩狂乱的喘息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响个不停。
“事已至此,是谁在搅事已无关紧要,若无作为,老臣必死无疑!”
索额图怅然地摇了摇头,给出了个胤礽最不想听到的结论。
“这,这……”
一听索额图此言,胤礽只觉得头脑一懵,啥话都说不出来了。
“嘿,老臣与明珠不同,那厮支持的不过是大阿哥那个庸人罢了,老臣支持的却是太子您啊,这就决定了老臣之命运,而今之计,唯搏耳,老臣虽老,却依旧能杀人!”
索额图没去理会胤礽的震惊,牙关一咬,道出了句阴森森的话语。
“索相,您,您……”
索额图虽没明言要杀谁,可胤礽却是一听便懂了,顿时为之大惊失色,瞠目结舌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此事就由老臣一手包办好了,殿下对此当一无所知,事若能成,固然大佳,若是不成么,殿下就需得韬光养晦以待将来,万不可盲目而为,切记,切记!老臣去矣,殿下保重!”
索额图话音一落,也不再管胤礽是何等想法,毅然决然地转身大步行出了书房,径自去了。
“索相,索相,唉……”
索额图都已行出了书房,胤礽方才回过了神来,连呼了几声,也没见索额图回转,面色瞬间便是煞白一片,长叹了一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叫吃,哈哈,小王爷,这回看你如何应!”
上书房中,酣战依旧在持续着,盘面虽尚难看清胜负,可先手却是落在了马奇的手上,先负了一局的马奇此际可谓是精神抖擞不已,落子用力不说,口中也没闲着,一派胜券在握之喜意。
“先生这手棋大妙,学生输矣!”
弘晴的心思其实并未放在棋上,而是分心琢磨着时局的可能之变化,饶是如此,凭借着高出马奇不止一筹的棋力,盘面上却也能对付得过去,只是心有所思之下,要想胜出,显然不是件容易之事,第一局还好些,随手应付着也就赢了下来,可到了第二局,心力已是有所不逮,此际见棋局已难有挽回之余地,也就懒得再去苦思,干脆利落地投子认了负。
“哈哈哈……,好,再来,再来!”
马奇历经艰苦,方才赢回了一局,自是想着再趁胜追击,哈哈大笑着一抹盘面,自得地发出了再战之约。
还来?老梆子当真没完了!
弘晴此际心有牵挂,哪有心思下啥棋,心里头暗骂不已,可却并未带到脸上来,只是恭谨地起身行了个礼道:“先生有令,学生自不敢不从,只是午时已至,学生实不敢耽搁了先生的休息,待得闲时,自当再向先生请益。”
“嗯,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待得月假之日,还请小王爷过府一战。”
马奇棋兴虽兀自浓得很,可一听弘晴如此说法,自是不好再勉强,也就顺势站了起来,定下了再战之期。
“自当叨唠,先生,请慢走。”
这一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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