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恍然良久。
“老爷许是疯了。”这是管家常民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夜落雨,辰时二刻,雨霁。
霁时,走上街道的人们才发现,街道两边的微红桃花都被夜雨摧残了下来,洒落在石街上,石板缝中的青苔加之点缀,便不再如往日一般,被人们看倦。
“啾,啾,啾。”一只鸟儿落在窗沿。
莫沉慢慢睁开眼,看见两步外的窗布上,投着一只鸟的影子。鸟影的头部有一缕极其明显的毛翘向天空。
莫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里默道:“原来是一只头上桩落在窗沿上了,怪不得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响亮的鸟鸣吵得我醒来了呢。”莫沉掀被下床。
房里的脚步声将那鸟儿惊走了。
随后,莫沉敲了敲窗骨,震落了留在窗上的水珠。
“哇,雨停了!”莫沉推开窗说。
莫沉吸了一口外边清鲜的空气便去洗漱更衣,之后又去了西边口那儿买包子。
一路上,莫沉都十分高兴,因为许久都没见过如此诗意的画面了,心中不由得诗兴大发。那七八丈宽的街道两旁种有两三人高的桃树,树上都或繁或疏的桃花。而昨夜的雨又将它翠减红衰,让花瓣落了许多在街道旁。而这也给许多孩童吃桃心酥的机会,他们从家里拿出簸箕,放在行人不常走动的地方,收集上好几天的落英,最后拿给娘亲求她略施手艺就好了。而行人们正忙着看左右小铺的东西,许多时候都踩着了飘落的残红尚不知。
莫沉着激动的心情知道回家写了一首其题为:《春图》的诗之后,才渐渐平静。
诗曰:长街一卷春意融,丹青闲描英几重。清风摇落枝上露,原是雨水落桃红。
这会儿,瞿精明坐在马车里,用食指玩弄他的扳指,只听见边上一声:“停!”不由得一惊。
瞿精明撩开马车帘,看到管家常民跳下了马车,向着对马车叫停的守城官兵,将手伸进衣袖,掏了掏,拿出一块类似文牒的东西,随后给拦下马车的官兵瞧了瞧,那官兵便对身后的同僚们说道:“放行!”
于是瞿精明的马车便绕过了布衣平民排队的长龙,进城了。
又走了许久,终于到锦官城的中心——赵府。
瞿精明的马车停在了赵府门前,下了车,瞿精明赶紧弄冠整发。而常民则是小心翼翼地上了台阶,掏出信物,对守门之人说:“我等乃藏仙谷之瞿家,有要事求见贵府老爷。”说着,并把信物明示于守门人。
守门的仆人对着常民一礼道:“请容我去通报一声。”就转身进了府内。
不多时,那个报信的仆人回来了。
“老爷允了。请随我来。”
瞿精明与常民依次跨槛而入。
那位仆人带着他们直走,到了一个开间,便对他们二人施了一礼道:“小的只能送二位至此,之后请二位随这位小姐去。”
“两位客官请随婢子来。”那位女婢对他们施礼道。
那位婢子带着他们走过了过了两个开间,两个回廊,又拐进一个拱门。
进了拱门之后,婢女往旁边一站,手伸向前方,说道:“请。”
顺着婢女之手方向所望,是一座九曲桥,桥中有一雅亭。
瞿精明走上九曲桥,桥下幽如深潭,青得很,只有颜色极艳的锦鲤游向靠近水面的地方才会被人发现。每过了一曲,池中便有一座假山,假山周围的水域里种植有四季橙莲,极为好看。
雅亭的四角分别站了一位侍女,而另有两位则候在赵家主赵赅身旁。
“不知瞿家主造访我老头子所为何事啊?还用了信物!”赵赅见到他们后问,并同时放下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坐吧!”赵赅向着瞿精明二人一摆手。
于是,瞿精明坐在了石桌的另一边,常民则站在瞿精明的身后。
“赵老爷好雅兴啊,在这开春之后......”瞿精明客套起来。
谁知被赵赅打断了,“好了,好了,莫说此等客套话,直入正题吧!”
“欸,好的。”
说罢,瞿精明回身向常民使了一个眼色,常民便从腰部锦囊拿出纸条,递给瞿精明。
瞿精明拿过纸条,示于赵赅。
“哟!这时谁的八字啊!而且,还是乙卯辛巳癸未丁酉,八字阴呐!”赵赅并不显得惊讶。
“当然,如您所求。”
“几岁?”
“孩提而已。”
“还有吗?”
“还有一男子,三十有五,其子舞象之年,其女即是如您所见,八字阴呐!还,安而无忧啊,后事我来处理就好,毕竟就在我那谷里,能罩着。”
“嗯,不错。你去替他领一份来。”赵赅转头对他身后的侍女说。
“是。”侍女应了一声,敛衽一礼而退。
“哎哟,瞿老弟啊,没想到你没想到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啊!我本以为八字阴的女孩极其难找,没想到这么快便找着了。既然瞿老弟帮了我一个忙,那我也给老弟你透露一个消息吧。去年年末,我出京还家,才刚刚到向荣城便遇见了一位修为高深的仙长呐!我请求多次,终于答应替我炼一炉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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