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挑开门帘,见当兰抱着自己的大氅睡得正香,也不忍心打扰,就拿着东西靠着另一边躺下了。
最近破事可多了,无论是从枫烬那里学来的诸般术法或是之后又从藏仙谷离去的波波折折,都令莫沉头疼不已。但因此造成的困倦似乎稳压过烦闷一筹,故而仅在短暂的头疼过后,莫沉亦进入了梦乡。
伴了一夜的清风明月,真让人睡得沉沉,不知时候。
翌日,艳阳高照,莫沉才和周公告别,懒懒散散地起来。
莫沉能用神念感受到,当兰正坐在船头痴痴地注视着河面无言,艄公于后边双手摇桨。
再后来,莫沉抖擞了下身子,拿起大氅挑帘而出,到了船蓬外。
莫沉见到当兰双手抱住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不免心疼。
“怎么?一大早便坐在这,衣衫单薄的,不怕受寒么?”莫沉见她仍穿着孝衣,总有一天会冻着。
“这算不上冷,冷的是这世道。”当兰面无表情地说。
听她如此说道,心里也凉了两度,但还是蹲在了当兰旁边,将大氅给披了上去,说道:“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怎么去杀妖怪报仇?虽然我的衣服对你来说大了不少,但给你披着还是可以的。”
说完,莫沉转身回去,找艄公谈话,当然,拥有神念的莫沉知道当兰在衣裳下唇齿互咬,泪如雨下。
“船家,早啊。”莫沉冲艄公招呼道。
“小公子也早啊。”艄公客套道。
“勿要称我为公子,我出身并非富贵人家。噢,对了,不知船家可备有牙粉和早饭?”
“牙粉?有的!就鄙处的乌篷里,好大一袋呢!随意用,牙刷也挂在旁边,若是小客官你嫌弃它,我可上岸替你取些杨柳枝(见正文注解)。至于早饭么...我正将船驶往鱼肥些的地方,一会便到。”艄公显得非常自信。
“不嫌弃的。”
还真如这艄公所说,才一会儿,船便被停在一片深绿色的水域上,周围停靠的船只也有一掌之数。
艄公停了船,便从乌篷中取出两支竹竿,一支较粗,一支较细,细的那支一头被削尖。接着艄公便极其熟练的将两支竹竿对接好,以之为鱼叉,握在手中。顿时其手上便青筋暴起,连指骨亦因为握力巨大儿“咯咯”作响。
许是瞪着水面太久,双眼生疼,艄公放下了握在手中的鱼叉,揉起眼睛来。
“唉,这的鱼肥是肥了,却也精明了不少,知道咱们咬抓它果腹,一条两条都躲得好好的,真难办。”
这时,莫沉正想着该用什么借口来逃避每日打坐,便收了一小道神念回识海,对着那只扑腾着火翼的凤凰说:“打坐这些无聊的东西,明日补回也不迟,我先去帮那艄公抓鱼去。”
正当枫烬想开口,却发现莫沉已经将收回体内的神念抽回。
“唉,年轻,心不定。”待莫沉走后,枫烬想道。
莫沉此时从入定中醒来,神念向着水中以及周围扫了几圈,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神念覆盖范围竟然扩大到了十八丈之远,连河床之下的土层都可感应。
“船家!你向你面前一跬(见正文注解)远、三尺深的地方叉去,定会有鱼!”
“哈哈,小子,勿要胡说,这河水虽绿,可还是看得清的,这哪有鱼啊?”艄公满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莫沉,并放下了手中的鱼叉。
“欸,船家,你别不信,我有千千万万只眼睛在看着水下,哪有鱼,有多大,我都能知道。现在那鱼快从船底游出来了,就从你脚尖抵着的船沿叉下去,肯定得一尾鱼!”
“真的假的啊?”
“快,就是当下!”莫沉顾不上回答艄公,便大喊道。
船家也就依莫沉之言一试,举起自制的鱼叉,如他往时一般,猛地向下一扎。
当艄公将鱼叉叉向水中扎了二尺多深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立即将自制的鱼叉一收,便见尖刺处有一条小臂长的鲫鱼。
“哟!小客官真有能耐啊!说哪有鱼哪就有鱼,若我们这些靠水攒家用的人们能有你这般能耐,就不必看那老天爷吃饭喽!”艄公灰白的眉竟也飞舞起来,爬满皱纹的脸颊也是一舒,说完后将活鱼取下,扔进鱼篓。
于是乎,艄公在莫沉的指引下又刺了两条鱼上来,颇为引目,弄得其他过往船只的人们不时看过了几眼。
“怎么回事啊?我们这些成天看着河的人都掐不住这些鱼的所在,再加上这片水域的鱼又十分精明,五叉子下去中一次都算是好的了,为何他们连得三尾鱼?”两条并排泊在一起的船上,其中一位艄公抱怨道。
“你看看,对家船公身后站的那位,指哪哪有鱼,应该是位高人!”另一位艄公接话道。
“高人?我观他不过十五左右的年纪,能是什么高人啊?”
“哎呀,话不能这么说,我听我老一辈的人说曾见过一位武力高强的少年,才十三岁呢,就达到了返璞归真的武学境界了,在江湖中都能做个二流帮派的帮主了!”
“天哪!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这大半辈子都白活了...”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见自己居然叉中了一条鱼后,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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