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田捧着两捆绳看向莫沉。
莫沉略一思索,道:“对了,《小雅·白华》里说:‘白茅束兮。’《豳风·七月》里也说:‘昼尔于茅,宵尔索綯。’那一丈不够,可以用茅草来凑。”
余田惊道:“茅草也可以?我去拿家里多余的茅席来。”余田边说边把方才手中的绳索递给莫沉。
莫沉接过绳索,说:“那我出去等你。”余田应了声便跑回去。
不一会儿,两道身影一同冲进了树林。
“是这样的,我本欲寻你说些事情,便从这条近路抄,却听见瞿志彪的声音,我摸近了看,发现他与李习方边搬石头砸进井里边喃喃地说要砸死谁。待他们走后,我下井看了看,那落井之人是付安生。我替他清出了口鼻中的井泥,便来找你了。”莫沉边跑边急切地说。
余田嗯了一声,追问:“井多深?那付安生又如何?”余田同样喘得要紧。
“井深约三丈,距井口又三丈远处有一株合抱之木。那付安生落井之后,陷入昏迷,其右肩处被一头颅还大的石头砸了,估计得废。”莫沉答道。
才刚说完不久,莫沉二人便到了井边。毕竟这条路莫沉他们也不是走了一次两次了,即便是一更时间,依然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余田将两条绳子连起来绑紧,就赶紧牵着一头绳子,跑到那株大树茎干处系好,另一头扔进井里。莫沉则又下到井里,拆去茅草席,分成几股小的再拧成一股,分别系在付安生的两肩与盆骨处,这三股绳在上方和余田扔下的粗绳系紧,再爬回地面与余田一块将付安生拉上来。
两人一商量,一起抱着付安生从三尺宽的小道走。因为这条路离付安生的家最近,且较为平缓。而若走莫沉二人自己辟出来的小道,则要越过些早年倾倒的树干或是带刺的灌丛,对付安生来说,则更为不利。
约一刻钟后,二人终于带着付安生到了他家门前,将其放在地上,然后再用酸痛的手扣响付家的木板门。
莫沉边喘着粗气边敲门,而屋院里却无一句人声,只有犬吠。
“欸,来了来了,谁啊?”屋院内终于也有了人声。一会儿,门内的插鞘响了响,门开了。
付安生之父名勤,是一本分老实的农夫。
付勤看到莫沉,和颜悦色的说:“哟!这不是小友莫沉吗?不知道找......”付勤话未说完,便看见不远处外身躺在地上,头枕在余田大腿上的付安生,顿时付勤的神情大变,赶紧跑出门外看自己的儿子。
付勤便抽泣着边欲去扶起满身淤泥的付安生,却被余田出言制止:“不可!安生他之前落井了,右肩还被歹人用大石头砸了,情况怕是还不及所想。”
听闻罢,付勤“啊”的一声并跪在了地上,对余田说:“来,请同我将他挪近屋子里。”付勤话里,满是悲恸。
“好,好的。”余田应道。
随后,付勤对莫沉说:“小友,务必帮我去请郎中,有劳了。”
莫沉听闻罢,飞也似的冲出去。
“对对,是这间房。”付勤在院内第一层第二间房门前说道,并用脚踹开房的木门,与余田一起将付安生抬进屋。
把发生放在床上后,付勤立即跑去点上灯,又跑回来将屋内杂物收到外面去后,便和余田一起替付安生却去染上泥的衣物及擦拭身体。
莫沉跑去找林济生。林济生是谷里头有名的医生,谁家耕地种田伤了,或是采药被毒虫蛰了,都找他医治。
莫沉直接冲进了林济生的门店里,还好此时并未有其他医患在此,否则看都莫沉的都还以为外面崩山走洪了呢。
当林济生看到莫沉这副模样时,都忍不住给他开一份安神静气的药。
“来来来,莫沉小友,坐下来慢慢说,我给你倒一碗安神茶,若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或是有谁家的猪进了药园拱了我的草药,可别这么心急火燎的,肝火上游可不怎么好呀。”林济生停下了手中动作,将算盘卡好位之后放在一边,平心静气地说。
莫沉此时也缓过气来了,说:“付安生落井了,右肩被石头从井上扔下去砸到了,情况不妙。”
“啊?”林济生终于一改之前的淡定,立即回过身,跑到右边的一个长高木桌上,分别取了“外伤”、“骨伤”两个小格子里的药,放进医箱,对莫沉说:“安生那孩子现在在哪?快取带路。”
“嗯。”莫沉应道。
另一边,余田与付勤已做好了一切,静待莫沉那边的消息。
不一会儿,莫沉带着林济生赶来了。林济生先是掀开被褥看了看,就面色一凝。毕竟不懂医道的人看了都觉得不妙,何况是林济生这样深谙医术之人?只见那付安生的上身,上至右边耳根,下至最后一根肋骨,左至其右臂肩胛骨处,右至心窝处,尽皆青紫一片。
付勤将莫沉与余田二人领出房间,掩好门,问:“究竟是谁将我儿推进井里不算,还有落井下石?”
余田一手抓头一边看向莫沉。
莫沉咽了口唾沫,道:“先前我本欲去找余田说事,当快到余田家时,就听到了瞿志彪的声音,他说要砸死谁,我就爬过去。看见瞿志彪在向下望些什么,不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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