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季锦问道。
“基本上就这样。”林徐行观察着她的神色,在没有意料到她如此淡定的同时,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重点,“哦,差点忘了最艰难的部分,你可以提出你的疑问,而我出于安的考虑,在很多情况下,可能不会提供令你满意的解答,这是一段充满秘密和谎言的关系,我会尽量保证不对你说谎。”
林徐行觉得自己没有预料错眼前这个姑娘,直到现在都没有落荒而逃,真是勇气可嘉。
季锦垂着眼睑,老僧入定一般思索着这个对她而言充满诱/惑力的机会,她最终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想要得到那份遗产?我能听听原因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肯定不是一笔钱。”
林徐行一愣,苦笑一声,先用问题来回答问题,给自己留一点缓冲的时间:“你为什么这么猜?”
“你不是一个会轻易为金钱所动的人。”细节流露人品,季锦在林徐行的身边工作了三年,他做过的很多决定,都说明了这一点。
“我该说谢谢吗。”林徐行居然有微笑的冲动,“没错,那不是一笔钱,那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那是一份很大的股份,折合市值非常非常高。但是你也没说错,我想要这份遗产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份钱打动了我,事实上,那个家庭的任何一分钱我都不想要。但是立遗嘱的人是对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我不想让他一手创立的事业就此外流。”
家族隐秘,豪门恩怨,这些词语若隐若现地浮现在季锦面前,其中的复杂和争夺,季锦似曾相识。
于是季锦点点头:“好的,我答应这个协议。”
当时点头答应下来的协议,演变成了今天所要面对的一切。季锦把自己埋进浴缸里,像一条鱼一样,从水下深深吐了一口气,才慢悠悠地钻出来。
叩门声响起来:“季锦,你还好吗?”林徐行的声音。
季锦高声回答:“我在洗澡。”
“半小时后午餐可以吗?”林徐行顿了一下,抬手看了看手表,再次出声。
“好的。”季锦不由自主挺直了脊梁,就像每次完成林徐行为她分派的工作任务一样。
足足过了几秒钟,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又进入了工作时和林徐行的相处模式,失笑出声,这才离开浴缸,开始打理自己。
林徐行再次接她去吃饭的时候,衣服已经换成了轻松的便装,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干,显然早上的婚纱照对于两人而言,都是一次折磨。
午饭吃得很丰盛,季锦眯着眼睛,大快朵颐。
林徐行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吃饭的时候,其实安静而餍足,吃西餐,刀叉毫无声响,一块五分熟的牛排很快就下了肚。
他慢慢啜着冰香槟,看着季锦吃饭。
季锦左顾右盼,每喂进自己嘴里一口食物,就抬头望着外面的景色,他们吃饭的凉台在二楼,对面是一条幽谷深涧,一眼望去,浓烈的阳光下花木扶疏,颜色耀眼。
头顶的吊扇,清风徐徐,季锦毫不客气,要了一个三球的冰淇淋,慢吞吞用银色的小勺吃着。
相对无言,一餐饭吃得寂静无声,林徐行本来话就不多,工作上干净利落是他的风格,和同事们的私交也很少。季锦虽然并不内向,但是为了配合林徐行默然的气场,她话也懒得说。
两人在这安静的气氛中,竟也都不觉得尴尬,也算是难得。
林徐行盯着季锦的侧脸,那里曾有一个红肿的掌印,如今渐渐褪下去了,但他还记得当初那个掌印的触目惊心。他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关于陈诗雨,我想,我欠你一个解释。”
季锦转过头,及时掩住了眼中的那一点惊讶,只是点点头。
“回国之后,我想你会很快见到她,以及她的家族。她是我三伯母的侄女。”林徐行谨慎地斟酌着字句,他也没有想清楚,到底应该告诉季锦多少,才算合适,“我和她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在决定和你结婚之前,这段感情已经过去了,我也明确和她沟通过了,当时的她虽然情绪有些激动,但是依旧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后来发生的一切,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婚礼上发生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有料到她的姐姐陈诗华会这么冲动。”
这是婚礼之后,他们第一次谈到这件事,季锦觉得林徐行从不欠她什么解释,在合约拟定的同时,他已经告诉了她所有的风险,也明确告诉她,不是所有的问题,他都会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或者答案。所以季锦对婚礼上暴怒殴打她的女子,有预期,也并不委屈,这是这份合约附带的风险,哪儿有那么容易挣到的钱?季锦早就明白,高薪之下,必有高代价。
反而是现在,面对林徐行的解释,她有了一丝讶然,他说得语焉不详,但是也让季锦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天知道,她在被打的同时,是有多担心自己真正成为了别人感情中的第三者,还好林徐行没有道德沦丧到这个地步。
季锦自嘲地想着,出卖婚姻,通过欺骗的方式帮别人履行结婚的合约,似乎从道德上也没多少站得住脚的地方,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但是她依然感激自己仍处在第五十步,没有朝着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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