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轻微地抽了一口气,立刻镇定下来,给自己心理建设,这就和男生一起上游泳课一样,上半身而已,多少杂志和海报比这个还精彩,况且大家一起冲过浪,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
不过上次是在人声喧闹的沙滩上,这次是在空无他人的静室里,孤男寡女,他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经过蜜月短短一夜的“室友”生活,季锦还真没把和林徐行共处一室当成多么大的问题,他们都分别有各自的房间,套房设计,所以每个房间有独立的卫生间,大家衣冠整洁见面,自然随意。
此刻,在这样的深夜里,林徐行光着上半身,围着浴巾出现,真是让她毫无防备。
“煎蛋面也可以这么香?”林徐行毫无所觉,又朝她走近了两步,男士沐浴露清醒爽洌的香气飘过来,季锦不由退开两步,假意去拿盘子。
“我煮了点高汤,下面就很香。”季锦转身切葱,不去注意林徐行,“你去换件衣服来吧,马上就好。”她提醒他。
“好,麻烦你了。”林徐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到底是什么。他刚洗完澡出来,歪在床头,用手臂挡住眼睛,想着今天的安排到底有没有遗漏,可能是连日的劳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唤醒林徐行的是厨房飘来的浓烈香气,他本来就没好好吃东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胸腹之间穿来强烈的饥饿的欲/望,早就习惯了独居的他,根本没适应季锦的存在,听从本能直接走向厨房。
况且他住过的大学公寓,他甚至目睹过隔壁女同学内衣出入走廊,男女大防还没适应国内的严苛程度。
直到季锦提醒他,他才意识到这个本来完不称之为问题的问题。
他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季锦开始思想斗争,要不要在他们的合租生活合同中加上一条,大家都必须穿戴整齐再出现在公共区域?
还没容她细想,面好了。
鲜香的浓汤,雪白韧滑的面条,金黄诱人的煎蛋,两片翠绿的生菜,一撮辛香提味的小葱。
林徐行吃得很斯文,但速度很快。季锦小半碗面条还没吃完,他一大碗已经见了底。
林徐行犹豫地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面碗。
季锦停下来看他烦恼的神色,脑中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用试探的口气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林徐行从善如流抬头,点点头:“二两就够。”
“很快的,下个面,煎个蛋就行,汤还有。”季锦这就站起来,她的手被林徐行抓住。
“不着急,先把你碗里的吃完。”他声音和煦,毫无强迫之意。
季锦还在犹豫,林徐行已经松手,然后从中岛侧面的书架上拿出一本杂志,坐下来看:“你慢慢吃,我陪你。”
真是让人完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季锦只得重新坐下来,尽快吃完碗里的面。
林徐行看杂志似乎看得专心致志,却拿眼角瞟着季锦,她夹着面条的手指柔和,搭在黑色的细筷上,黑白交映,在餐厅灯的投射下,泛起一圈柔光。
她鼓着腮帮子一边嚼东西一边发呆,每当她神游太虚,眼神会有些迷离,不像她专注回答他问题的时候,眼神乖觉敏锐,是顺从的下属。
选她协议婚姻这件事,可能还真的赌对了!
季锦匆忙吃完,把两人的碗带到流理台上,开放的西厨,他盯着季锦忙碌的身影。
季锦动作麻利,切菜切葱,快得如同饭店的墩子,菜刀触案之声密如雨点,不绝于耳。
“看不出你有这么好的厨艺。”林徐行有些讶异,季锦刚刚大学毕业,这样的人在他印象里,很少能有这么麻利的刀工。
季锦淡淡地答:“喜欢而已。”真喜欢吗?也不见得。
曾经有那么长一段充实又劳碌的岁月,每天都要面对油烟和炭火,那时候的时间走得比任何时候都快,要麻利要快速要干练,否则晚自习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可不想错过晚上的数学补习。
那段时间里的她活得紧张而忙碌,甚至希望永远也不用继续面对处理不完的食材和无尽的油烟,现在回想,那样的日子早就成了奢侈。只有下意识的麻利刀工,还提醒着她与往日的一点关联。
季锦又煮了一碗面,端给林徐行,林徐行看着她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有一点泪花,主动说:“去洗澡休息吧,等会儿我来收拾。”
季锦仍在迟疑,林徐行清晰有条理,似乎分配工作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既然是室友,你做饭,我洗碗,很合理,去吧。”
“好吧,那么晚安。”季锦啪嗒啪嗒穿着她的小兔子拖鞋,走进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
林徐行坐在餐厅灯下,吃着一碗久违了的家常口味的浓汤煎蛋面,有一种有关家的感觉,在多年的人生里,再次回味。
一墙之隔,季锦已经累得快要瘫倒,要知道今天清早她还在呼吸海边湿润微咸的海风,晚上就已经紧锣密鼓进入到了一场股权大战。她的精神还亢奋,今晚见识和学习到的东西还值得她反复品味,但是身体却已经在抗议。
她急匆匆给自己卸妆洗澡,在梳妆台前吹头发的时候,她发现了一张信用卡,下面一张字条:“密码是你的生日,年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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