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苏信总算发现了,或许不是发现,而是他终于肯承认姜茶,这个在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姜家嫡女,皇家贵妃,一个狡黠至极聪明过人的女人,她是个祸害。
当她的无主之人,只要你得到就可以驱使的时候,她是一块香饽饽。
可现在,她却是一块烂泥。
又或者说是一块粘着你,防着你,时时刻刻恶心着你的狗皮膏药。
因为这个女人真不知道吃了什么秤砣,竟铁了心要帮着苏肆,护着苏肆,想尽一切法子对苏肆好……
疯子……
此刻的苏信觉得姜茶就是个疯子、傻子、憨憨、白痴、贱人……
总之不是个正常人。
因为她那种好的不要专捡破烂的态度,他苏信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理解。
呵呵,如果这都不算爱?
既然你喜欢这么个无用的傀儡,那你就跟他一起死吧。活着死在他的前面,他的面前,看他会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一个奴颜媚骨趋炎附势的东西罢了,姜茶,你值得么?
苏信的双手缓缓攥紧,其实不只是他,这也是在场许多人想问的问题。
因为他们都发现了姜茶对苏肆的好。
这不是寻常历史剧情中,那些贵妃们对帝王的献媚讨好,而是真真切切的好,连杀蛇都想着你的好。
某一瞬间,在场好些人都有些羡慕那个傀儡皇帝。
如果姜茶不是别有目的,那她或许真的……
不过更多人还是愿意相信姜茶别有目的的,因为人性总带着揣测与猜忌,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不例外。
可不管他们揣测与否,猜忌与否,谩骂与否,姜茶都不甚在意。
姜茶不是看不见他们头顶或多或少或打雷或起雾的红云,但她就那么微笑着站在亭边,一双明眸泛着潋滟澜山的光,似秋日里暖阳下的湖水,优雅而又淡然。
她甚至没有去关注那些红云,而是独独把目光放到了一个人身上。
是练习,又或者是甘心,是奢望,是迷惘,是愚蠢……
总之,她看着那快步向她走来的少年,一双眸里有光,怎么掩盖也盖不住的光。
黄昏时天边火烧,金红相映,一幅油画浓墨重彩,画下有一缕红绡。
少年红衣随风,身姿修长,他用玉扣束着高马尾,一张容颜似晶雕玉琢,剑眉、凤眼,眼尾微红,泪痣似浮生秋水。
眼下,他的眼里正映着山川江河、人间朝暮,映着他最最最喜欢,不,是爱,是他爱了三年,追逐了三年的人。
他觉得她好像也喜欢他……
不管了,不管她喜不喜欢他,他都已经做好了束缚她的准备。
因为在他心底那只又破又旧的小船上,她已被铁链重重包裹,再无逃出生天的可能。
茶茶将永远,是他的茶茶。
于是乎,众人只见那傀儡少年快步奔向高台,而后上前一把抱住了立在台前的少女。
就像是在告诉大家这是他的,谁也不能抢一样。
忽然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少女有些懵,可很快,她清雪般的脸颊便染上一缕薄红……
她多多少少,还是要脸的啊……
可苏肆直接A了上来,把她整不会了。而且他抱的好紧,就像怕她了一样。
姜茶正胡思乱想,耳边却传来了少年温柔而关切的声音。
“有受伤么?有没有被吓到?明明知道事有蹊跷,为何不听我的提前离开?”
这些话苏肆是贴在姜茶耳边说的,温柔而小声,那气息温热着,让姜茶本就薄红的脸又添了一缕绯色。
这是别人听不到的秘密,也是苏肆一开始对这件事的决定。
原来,从白凤倾告诉姜茶这件事开始,姜茶就已经命万顺给苏肆传过信了。
而苏肆答复很简单,他让她回行宫去,因为没有什么比她的安全更重要。
很显然,姜茶没听他的话,不仅没听,还阻止了想再度传信的万顺。
那时的万顺可真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他既不敢欺瞒主子也不敢得罪贵妃,所以只能傻憨憨的保持沉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阿肆,我觉得我可以应付的。”
将脸埋在少年肩窝,姜茶轻声嘟囔道。她曾抬头去看对方的脸,看那睫毛修长簌簌间好似有星光流淌的眼,眼里有责备,还有一丝她明显没有看错的心疼。
苏大反派在心疼她么?
姜茶猛地摇了摇头,她觉得她不能再继续这么想下去了,因为这样只会让她越陷越深再难自拔。
低眸瞧了瞧怀中目光躲闪,身上却的确没有伤痕的少女,苏肆提起来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他不是不信任万顺与手下的暗卫,也不是看不起姜家的侍卫们,他只是关心则乱。
不管对面有没有好手,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危险。
他已经害她受了那么多苦了,三年啊,所以他决定好好的保护她,哪怕用自己的一切。
“好,那我不怪茶茶了。不过下次我喊你走,你一定要听话,好不好?”
“好。”
含糊的答了一个“好”字,姜茶觉得答应一定要快,可照不照办就不好说了。
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嘛……
对此,那抱着她的少年只能笑着叹了口气。他还能看不出她的花花肠子么?除了他不敢奢求的爱以外,姜茶动一下眼皮子他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三年间他记住了她所有喜好,她爱吃的菜,爱做的事儿,爱听的曲儿,甚至是爱说的梦话。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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