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辩解等于没有辩解,而所有人对她的怀疑也等于没有怀疑。
今日就连苏信都极好说话,他仅仅讽刺了姜茶两句,便把火力都转移到了怀里的苏昊身上。
紧接着说侄子身体有恙,自己也不方便多叨扰。
最后,还不忘补上这么一句。
“既然贵妃娘娘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说罢他已衣袖一挥,带着一众肃亲王府的人离开了。
在队伍的最后,那一脸死白的疯女人也抱起了自家女儿的尸体,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姜茶,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身若浮萍,无所适从。
这样的眼神姜茶并不是第一次见,她还见过一次,而那次比这次还要让她刻骨铭心。
“会没事的。”
十指相扣,嗓音温柔。
有人在她耳边喃喃低语,用最简单的方式为她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有我在,会没事的。”
似乎是怕身边的少女没有听见,那说话的少年竟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那双凤眸静静地注视着姜茶,温柔遣倦,漫天星辰。那笑氤氲着雾气,在那张玉质的脸颊上晕开,阳光,温暖,治愈,姜茶甚至找不到更多的词语来形容……
好看,真好看……
可就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曾经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过她。
阴冷、杀意、残酷、折磨……
仅仅是一眼便让她如堕深渊噩梦连连,没错,她刚刚寻思的同款眼神就出自苏肆,出自眼前这个对她温柔的一塌糊涂的家伙。
有时候她是真的分不清看不懂,她也不知道苏肆何时是真实的何时又是虚假的,唯有他生气的时候。
见少女一脸迷惘的望着他,苏肆的凤眸中也流露出了一丝忧虑。
身为白骨夫人同款眼神的拥有者,他自然知道那个女人相对他的茶茶做什么。
而他的茶茶显然有些害怕,或者说是担心……
虽然他并不知道姜茶真正担心的其实是他,但他还是伸手环住了少女的肩膀,用最简单的方式温声安慰着她。
“茶茶,我不会保护你的。”
他一遍遍的说,姜茶一遍遍的听,她没有啃声,他却在认真的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那白骨夫人已抱着女儿的尸骨走远,而那些留在观景台前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退却。
唯有苏梓凌三人缓步走到台前,对姜茶投去了想听她解释的目光。
很显然,他们都想听听姜茶的说法,再决定接下来的安排。
而姜茶还是那句话,她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
对此苏梓凌三人点了点头,他们显然是相信姜茶不会主动杀人的,因为没有这必要。
只不过因为缺少了验尸的仵作,没有第一手资料的他们也无法判断姜茶是否存在过失杀人,会是别的什么嫌疑。
别说他们了,就连姜茶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能根据小说套路来推断,然后明确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可她的推断是无法告知旁人的,因为这种推断简直比她直接承认她杀了人还要难以理解。
好在苏梓凌三人非但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还反过来安慰了她几句。
说的都是些对方罪有应得,就算过失了也不是你的错什么的。
尤其是苏慕,那一番安慰说得是天花乱坠,仿佛根本就看不见某人那恶狠狠的眼神。
直到苏楚楚轻咳一声,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姜茶笑了,这事儿也算是揭过了。
直到此刻,苏梓凌才慢慢的说出他们过来的实际目的。
“诸位,接下来三日的云山恐不太平,我们是皇家兄弟,也是某些人的眼中刺肉中钉。只要我们还活着,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染指某些东西。所以……”
苏梓凌的话在此处停下了,他相信他不需要多说,因为懂得都懂。
苏信如今已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对他们的态度也愈发蛮横。这春猎还有三日才能结束,而这三日将是极其黑暗而危险的三日。
稍有不慎,他们皇家便可能一败涂地。
“五弟说的不错,我们虽然也是对手,但到底是一家人。这胜利的果实我们可以关起门来分,却绝不能给外人占了便宜。你们觉得呢?”
苏梓凌也没想到,这次第一个响应他的人居然是死对头苏成。
对此,苏成则不耐烦的刮了他一眼,眼里写着句“看什么!没看过美男么?”
苏梓凌:“……”
果然,他的大哥永远如此粗鄙,也永远那么讨厌。
“大哥与五弟说的都很有道理,我赞成。不过我们要怎么做?难道就这么守株待兔么?”
“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若是主动出击恐讨不到什么好。”
苏慕与苏楚楚很快也开口了,他们表示支持苏梓凌与苏成的决定,但也同时提出了一些担忧。
那就是他们就只能被动防御么?
还是能主动进攻?
进攻了又有没有胜算?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别说他们了,眼下手里握着赵家兵马的苏梓凌都拿不定主意。
因为皇家的人心齐不齐是一个问题,主动出击能不能抓到或者杀掉苏信,又是他们将要面对的第二个问题。
一旦让苏信活着离开云山,对方便等于有了直接造反的理由。
苏信一个人还好说,若他再以此纠集上另外两名王爷,这事儿可就大发了。
不是说他们就一定赢不了内战,而是内战之后的隐患实在是太多了。
山河破碎满目疮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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