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星光黯淡,只剩一轮残月半遮半掩地悬挂在漆黑的夜空中。
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刚才还透露着微光的残月,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夏紫萱独自走在一条荒无人烟的林间小路上,眼看就要下雨了,她连忙向山下跑去。
跑着跑着,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自言自语道:“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男子忽然从她身边的草丛里跳了出来,一把从身后抱住她娇柔的身躯大吼道:“你别离开我!说好的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你为什么要骗我?!”
“啊”地一声惨叫,夏紫萱被他吓得心脏险些停止了跳动,她看到男子的手指沾满泥泞,手臂上是伤痕,但任凭夏紫萱怎么挣扎,他就是不肯放开。
夏紫萱平日里胆子就不太大,哆哆嗦嗦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正当她说完这句话,一阵大风吹过,那个陌生男人就像雾一样突然消失在森林中,只留下夏紫萱独自一人在黑暗中。
“轰隆隆”,窗外响起一阵闷雷声,夏紫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夏紫萱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在做梦。
她从枕头下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
然后又从床上走了下来,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想起刚才那个噩梦,还有梦境里的男子,她的心口忽然莫名觉得一阵疼痛。
“小雪,在外面吗?”夏紫萱边喊着贴身侍女夏雪的小名,边窜回了床上,裹紧了被子缩在床脚。
“来啦!小姐!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丫鬟夏雪连忙从室内的卧榻上走了过来,搬了一张凳子靠在了夏紫萱的身旁,笑着说:“我在这陪你就不用害怕了!”
夏紫萱拉着她的手说:“无妨。你来床上躺在我身边一起陪我吧。”
“那好吧。”说罢,夏雪便配合地躺在了夏紫萱身边。
有夏雪躺在身边,夏紫萱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稍稍平静了下来。
夏雪可能是守夜太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夏紫萱却再也睡不着了,她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做这个怪异的梦了,而且每次梦里都会出现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夏紫萱仔细推算了一下,似乎就是从她和李清玄定亲那天之后开始的。
两人是当今圣上亲自指婚,夏紫萱是南江县县令的女儿,而李清玄是大将军之嫡长子。
虽然听起来是夏家高攀了,但男方曾经娶过一名妻子,在皇帝的授意下,他已经休掉了原配。
是的,她回忆起来,就是从定下这门亲事开始,就时常会做刚才那个梦。
梦里那个男人,总是一出现就会对自己说同样的话。
她越想越害怕,不会是自己最近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再过半个月,就是她和李清玄成亲的日子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躺在床上,夏紫萱翻来覆去地总也睡不着。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佩戴着的那块玉石,却没有注意到玉石在不停地闪现着奇异的光芒。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夏紫萱就和夏雪坐马车去了南江城外最大最大的灵隐寺,她决定去上个香,以求个心安理得。
这寺庙常年香火不断,名声在外,不管来这里上香有没有用,总归图个心安。
夏紫萱走到佛像面前,点燃三根香,虔诚地拜了一拜,然后把香插进了香炉里。
然后,夏紫萱抽了一个姻缘签,准备让寺庙门口的老和尚帮自己解签。
没想到,老和尚看过签文之后,大惊失色道:“施主,你这是下下签,贫僧劝你推掉这门婚事,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什么?有这么严重?”夏紫萱惊讶地看着老和尚。
夏雪趴在夏紫萱耳朵旁边轻声说:“小姐,别听他危言耸听,明明你快成亲了,这可是喜事啊!这老和尚兴许要骗你的钱。”
夏紫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小雪,且听大师怎么说。”
老和尚沉思了片刻继续道:“施主放心,老衲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之人,今天这解签费用我不收你一文钱。总之,如果你信我的话,就尽快想办法把这门亲事退掉。”
“多谢大师,容小女回去考虑考虑。”
说罢,夏紫萱拉着夏雪默默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