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梦到他了?”姜春沅手一抖,口红涂出了长长一截,看上去像个小丑,“宝,你这也太饥渴了。”
知晴做贼心虚地看了眼卫生间门口,伸手怼了她一下:“哎呀,都跟你说小点声了。”
春沅一边在包里翻找棉棒,一边压低了声音:“好好好,不过这回你梦到什么了呀。”
“也没什么。”
知晴看着镜子里满目愁容的自己,眼底下的憔悴就连遮瑕都挽救不了:“具体情节记不太清了,但是梦里的我好像很痛苦,一直在喊他快跑什么的。”
“怎么,这回是苦情剧啊?”
知晴叹了口气:“说起来挺羞耻的,我总觉得梦里发生的事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心脏又酸又胀,竟然还哭了,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春沅补好唇妆,对着镜子满意地咂了咂嘴,干练的短发被她抹到了脑后,慵懒与飒爽恰到好处地并存于她的身上,矛盾又和谐,跟一旁萎靡不振的知晴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拍了拍知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心脏不好啊,下了班我陪你去看医生,别想那么多,你就是狗血言情小说看多了而已,我的思春少女。”
“呵呵,或许吧。”知晴干笑了两声,拿起化妆包往外走去。
一出门,正好与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抱歉,我没注意。”她习惯性地又想给对方鞠躬,却被人一把扶住了。
“咱们每次见面的时候,你都要先给我行个大礼么,阮同学?”
陆泽枫将她扶稳,才松开手,大方自然地注视着她,唇角还勾着淡淡的笑,礼貌又绅士。
举手投足间,一股清雅的檀香萦绕上知晴的鼻间,淡淡的,闻起来很舒服。
这并不像职场精英标配的某些高奢香型,反而像是古言小说里王孙贵胄好用的熏香香气,让人一闻就会想起某些上了岁数,喜好唐装和品茶论道的成功人士,可偏偏在他身上却有着说不出的适配性。
“晴芳?”
“嗯?”知晴从缥缈的思绪抽回神来,诧异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你刚刚叫我什么?”
陆泽枫眼里的光黯了黯,莫名的情绪自其中一闪而过,他静默了一瞬,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了点距离:“没什么,我是说,以后走路要当心。”
知晴对此毫无察觉,傻兮兮地道了声谢,又想起自己方才的窘迫,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掩耳盗铃地逃离了现场。
这天的课程她又因为走神而错过了全程,准确的说,她只要一看到陆泽枫那张脸,就完全忽视了他口中所讲的内容,像是中了蛊一样,全世界安静地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完全沉浸在了错乱的思绪里,就连最后的点名都没听见。
“阮同学,今晚下班之后麻烦你稍微留一下,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阮同学?”
陆泽枫关掉电脑,皱着眉又唤了她三四遍,仍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会议室内十几个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她,姜春沅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她的后脑勺,知晴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平时那几个眼睛长在她身上,专等着看她出洋相的死对头,可算逮到了机会,故意发出了一阵不怀好意地嗤笑。
其中一个叫李晓梅的更是带头损她道:“知晴啊,咱平时做事再怎么不着四六,这个时候多少也得给陆老师点面子吧?人可是主任特聘过来的讲师,你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呀。”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道:“晓梅,你懂什么,人可是高岭之花,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未必能入得了阮大小姐的法眼啊。”
怎么说呢,这几个人不仅情商低下,还又蠢又坏,当着陆泽枫一个外人的面故意要她难堪,知晴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垂着头不敢吱声,心里一片兵荒马乱。
姜春沅原本不想跟她们计较,毕竟这个时候作为一个集体,在外人面前搞内讧实在是丢人现眼,被主任知道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可偏偏那几个死八婆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揪着知晴的错处叭叭说个不停,恨不得让全世界,尤其是陆泽枫,都知道她阮知晴是个什么婊里婊气的东西。
其他人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玩着手机看热闹,完全没有掺手调和的意思。
春沅听了半天,实在替她觉得窝囊,终于忍无可忍地扣了扣手机屏幕:“某些人找事也要分分场合,怎么就长不了那个记性,嫌工作太顺心了是么?”
再说下去,场面即将故态复萌。
知晴明白这回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忙给他又鞠了一躬,强忍着羞愧致歉道:“对不起,陆老师,都是我的错,您别生气。”
陆泽枫全程没有吱声,只专心收着设备。他取下了tap-C转接头,合上笔记本塞进手提包里,又拉好拉链,才抬起头,视线直直地落在知晴身上,神情似无奈,又似不解。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有好戏看的时候,陆泽枫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在他们的注视下,提着公文包走到知晴身边,极其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拽着她走到讲台前,停下来解释道:
“实在抱歉,大家可能有些误会,其实知晴和我是老熟人了,刚才不过是她跟我开的一个玩笑,打扰到了课程秩序,我真诚地替她向大家道个歉,下课吧,各位同学。”
说完便带着阮知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留下里面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李晓梅第一个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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