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晴芳正同沈荣启对峙。
沈荣启坚称是明远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池子里。
忍冬见屋内气氛剑拔弩张,二小姐竟声称要报官处理,于是悄悄退出去找沈夫人了。
弄春见她离去,知她要去干什么,便没有阻拦。
过了一会儿,沈夫人果然带着司棋赶了过来,一进屋便假惺惺地开始做戏抹眼泪。
虽已年过四十,但因着平日里保养得好,沈夫人看上去仍旧风韵犹存,一举一动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远儿,我可怜的孩子。”她哀叹道。
“别装了,少在这里猫哭耗子。”晴芳看见她主仆二人这副嘴脸就恶心,丝毫不留情面地怼她。
沈荣启呵责她:“晴芳!怎么与你母亲说话的!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你没有资格提我娘!”晴芳毫不示弱。
沈夫人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反客为主道:“老爷,您别怪芳儿,我知她现在心里难受,我也一样,您就别同她计较了。”
晴芳冷哼一声,道:“你也一样?你只怕是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吧?”
“二小姐,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司棋在一旁帮着嚷嚷。
“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晴芳瞪她。
看着他们以多欺少,欺负小姐,弄春忍不住想上前帮忙。
“够了!远儿如今还在这里躺着,生死未卜,你们要吵便出去吵!”沈荣启一向受不了女人之间的吵闹纷争,远儿是他的亲生骨肉,出了事他这个当爹的比谁都难受,可是……
虽是不舍,但晴芳一定要为明远讨个说法,交代好弄春和忍冬留在屋里照看明远后,晴芳跟着沈夫人去了沈府大堂。
沈夫人在大堂上方的红木椅上坐下,司棋给她倒了杯茶,颇有一副问审犯人的架势。
“芳儿,你若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我若能管得了,一定替你和远儿作主。”沈夫人饮了口茶,望向晴芳,眼里看上去满怀着关切与哀痛。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是想问问‘母亲’,明远他一直养在您的身边,昨晚他落水的时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可有看到?”
“这……”沈夫人一顿,眼睛撇向一旁,道:“昨晚,都是我的疏忽,我向你赔罪,当时正下着雨,远儿吵着要见爹爹,我便命下人带他去书房找老爷,谁成想路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若想追究,我便让人把那个丫头带上来,任由你处置。”
晴芳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她倒是要看看沈夫人这是要唱哪一出戏。
是栽赃嫁祸,还是指鹿为马。
很快,下人呈上了家法用的牛皮鞭给她,一个从没见过的小丫头也跟着被带了上来。
晴芳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看上去才十四五岁,和沈晴菲一样的年纪,身上的衣衫单薄破旧,脚上穿的布鞋磨损得厉害,眼见着就露出脚指头来,整个人或许是因为害怕一直在打着哆嗦,听到晴芳问话,小丫头连忙磕头,道:“奴婢连秋,是府里新来的丫头。”
“连秋?你怎么也叫连秋,原来那个叫连秋的丫鬟呢?”
除了弄春以外,问夏,连秋,忍冬当初是沈老爷安排的专门负责照顾晴芳他们姐弟四个的贴身丫鬟,只因大姐身边早就有了司琴和司画两个大丫头,弄春便同问夏一起配给了晴芳,后来晴芳出嫁便把他们两个当做陪嫁丫头带进了侯府,连秋和忍冬则仍留在府中照看晴菲和明远。至于杏梅则是由于晴芳担心她出嫁后,若只留她一个腿脚不便的小丫头待在沈家,恐怕会被欺负至死,所以求着她爹一起带去侯府的。
“回小姐,先前的连秋姐姐因为犯了错,被打发出去了,奴婢是来顶替她的。”
晴芳一听便知事有蹊跷,问道:“被谁打发走了?去了哪里?”
“奴婢……奴婢不知。”小丫头低着头,缩着身子,嗫嚅着。
“二小姐这是何意?”一旁的司棋插嘴道,“这府里能撵婢子的除了我们夫人还有旁人不成?”
晴芳一时不知她是真愚蠢还是假聪明。
“司棋,住嘴。”沈夫人喊住她。
“哟,我以为是哪里来的癞蛤蟆在这里敢跟我叫唤,咬不了人只会恶心人。”晴芳甩了下手里的鞭子,讽刺道,“不立立规矩,有些奴才这是把自己当主子了。”
司棋差点被鞭子甩到,对着夫人故作委屈道:“二小姐,您是觉得您在侯府门口当众羞辱奴婢还不够解气,回到这儿还想继续拿奴婢撒气吗?”
“怎么回事?”沈夫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怎么说司棋也是顶着她的面子去侯府请的人,羞辱司棋不就是在变相羞辱她吗?
司棋趁机亮出之前在侯府门前被晴芳扇肿的半边脸给沈夫人看。
“夫人,您瞧,这便是二小姐打的。”
沈夫人有些恼怒地看向晴芳:“晴芳,你便是对我再有不满,也不该在大庭之下要我的人如此难堪,如此一来,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沈家,你还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吗?”
“哼,母亲管教不好的奴才,我这个做女儿的帮着管教一下既合情也合理,母亲难道是在怪罪女儿替您教训一个狗奴才?”晴芳冷笑道。
“再说了,司棋姐姐怎么不说说,是你先动手打的我的人呢?”晴芳望向司棋,“你在我侯府门口随意打骂侯府的掌事大丫头,这事如果被侯爷知道了,母亲又把侯府的脸面搁在了哪里?侯爷若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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