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将门关上,整个人则倚靠在门边,无力往下瘫倒……
想起昨晚两人相处的那一幕幕……
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她的满腔热忱,在对方眼中,贱如草芥。
他一时兴起逗逗她,她就昏了头脑的朝他狂奔……宁瑶啊宁瑶,你真是活该!
自那天以后,容轩就再也没来找过她,宁瑶倒是在之后几天的新闻里见到过他几次,什么车内与当红一线女星暧昧,什么豪华游艇出海,泳衣美女环绕,等等之类的花边新闻。
宁瑶也不意外,从她抱着他腿拿自己做筹码,祈求他庇护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不需要对她忠诚。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段时间的,她每天浑浑噩噩,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直到有天,她发现自己最近总是乏力嗜睡,并且频繁呕吐时,她开始慌了。
药店里买了验孕棒,两条杠……宁瑶仍不死心,慌慌张张的随意挑了件衣服就往医院跑,检查结果无疑是在她沉闷的心口压上了一块巨石……
是的,她怀孕了。
她几乎没有犹豫,冷静的可怕,拿到这份沉重的报告后立即预约了人流手术。
可这个时候,她再一次面临了窘境……
她身上没有钱了。
之前存的钱往家里汇了一部分,剩下的钱自己看病就用了个七七八八,在红罂粟领的薪水都用来了支付了这段时间的日常开销了……
还有那一万块……
她当时真不该与钱过不去,关键那还是自己的钱!宁瑶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逼着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从哪里弄来这笔手术费!
宁瑶忽然想到容轩给了她一张黑卡,可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就被她立刻掐灭了,倒不是她清高不愿用他的钱,这件事他本来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只是不想被他知晓这件事而已。按照他现在对她的态度,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无疑是把自己送上门叫他尽情羞辱。
无奈之下,宁瑶只好给谢玲打了电话。
自从宁瑶离开以后,出了命案的八楼就没什么人愿意去服务,一些小姑娘娇娇弱弱的,胆子小的很,谢玲只好亲自带领她们坐阵八楼。宁瑶打来电话时,好死不死谢玲正在包厢陪一众贵客摇骰子摇得正欢,其中就有容轩。
此刻他正慵懒悠闲的坐着,被谢玲那俗气又刺耳铃声刺激的皱了皱眉,又听到她不拘小节的爽朗笑声传来,“宁瑶妹子,怎么想起给姐打电话了。”
听到这个名字,容轩玩味的挑了一下唇,瞥了谢玲一眼,做了个手势令所有人噤声,然后无声的指使谢玲‘开免提’。
谢玲虽觉得奇怪,但在容轩迫人的威慑下,她又不得不照做。
寂静的包厢里传来宁瑶那有些难为情的声音,“玲姐……说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实在没法子了……你能不能借我五千块钱啊……”
话一出,谢玲有些害怕的看了下容轩的脸色……
这姐妹说什么胡话呢……红罂粟谁不知道她跟了容轩,她现在找自己来借这区区五千块钱,这不是在打容轩的脸嘛!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尤其其中有道目光尤为锐利,谢玲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应下。
“不方便就算了,我再想办法,也不是很急……没事的……”听出玲姐的犹豫,宁瑶赶紧给她找了个台阶。
“不是的……”谢玲愧疚的笑了笑,管不了这么多了,顶着极大的压力硬着头皮说,“五千块钱姐还是拿得出手的,你把卡号发给我,我马上给你汇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她浅浅的笑意,“谢谢玲姐,有你真好。”
“哦,对了,”末了,她若有所指的补充一句,“我向你借钱的事,千万不要让人知道。”
谢玲一脸悻悻的环视了一圈包厢的人……暗想,抱歉啊妹子,怕是瞒不住了,现在该知道的人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电话挂断了,容轩俊脸阴霾,唇边笑意犯冷,明明给了她一张无限透支的黑卡,她偏偏不用,非得低三下气四的找人借钱!她还真会下他的脸面!
喝完杯中的威士忌,容轩对身后的保镖嗤声冷笑道,“给我查,查一下她这么着急借钱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