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时间里,栾冰然明显变得健谈了许多。
她主动向黄超分享了她在澳洲留学的经历,也说起她的家庭。
她说她本来不想出国的,是他父母硬要她出去见见世面,说是留学生回来能更好找到体面的工作。她们家本来没什么钱,她爸就是个钢厂的车间主任,她妈很早就内退了,所以她家里是倾尽所有才把她送出国的。学费有了,但每个月的生活费也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出国后她还在一个富豪家里做家务打工挣钱,算是勤工俭学了,这也是她能够知道刚才那块地毯是奢侈品的原因——在那个澳洲富豪家里见到过一模一样的。
她还说她爸爸也是因为癌症半年前去世的,她为了照顾家里,就放弃了在澳洲的学业,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拿,就回国了。她爸爸去世后,她也没有再出国去,反而是留在了国内,一开始还找不到工作,后来经同学介绍就加入了这个临终关怀组织,虽然没有多少工资,但她感觉自己做的事很有意义。
这一通“自白”下来,黄超都忍不住有些感动了。
要不是弱人工智能在外网查到的那些信息,他说不定真的要被这个“又孝顺又坚强又有爱心的清纯少女”的人设给唬住。
当然,在交谈的过程中,黄超也不是光听,他也把自己编造的人生故事掰碎了挑拣着合适的讲了一部分出去。拼凑起来大致就是他在互联网大厂常年996拼搏到38岁,最后患了胰腺癌,没结婚没小孩父母都已故去,空留下几十万的钱和一间冷冷清清的大房子。
两人有来有回的互相“倾诉”,一时间场面真是好令人感动。
黄超“努力奋斗的理工科悲惨直男”的人设也算是立住了。
人生如戏,靠演技。
要说“装”,他可是专业的。
栾冰然听后,眼里居然闪动了泪光,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她激动的说:“黄大哥!我一定会尽力照顾好您,力以赴帮您实现最后的人生愿望。”
之后,黄超将上次的那份遗愿清单给打乱了一下顺序,又给栾冰然报了一遍。
一百多条遗愿,栾冰然越记录越惊讶,她惊奇的发现这黄大哥的遗愿居然跟她上次那个客户的遗愿内容几乎相同。
她忍不住开口问黄超,认不认识一位叫做余欢水的癌症患者。
黄超装模做样的回忆了一下,然后说记起来了,和余欢水是在医院认识的,当时两个人在同一个病房住了几天,两个人还苦中作乐一起幻想如果癌症能好,之后的人生会去干什么,后来没几天后,余欢水先出院了,之后就再没了消息,再之后他就也出院了,胰腺癌晚期,根本治不好。
“对了,冰然,你怎么突然问我认不认识余欢水?怎么,你知道余欢水在哪儿吗?哦,他是不是也申请了你们临终关怀组织的帮助啊?”
“是...是...”栾冰然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她解释道:“余大哥确实也寻求了我们组织的帮助,不过是我的同事帮他记录的遗愿清单,可惜余大哥的病情太重,我的同事还没有帮他把项目申请下来,他就离世了...真是遗憾...”
谷碡 “哦,这样啊”,黄超点点头,8分真2分假的谎话,水平可以的,于是他又补了一刀:
“哎,欢水老弟也是个苦命人...我们俩同病相怜,他走在我前面,我这个活着的,无论如何都应该去看看他,给他上柱香、倒杯酒,这样吧,冰然,你在我的遗愿清单的最前面加一条,去祭拜一次欢水老弟的墓,对了,你们组织应该知道欢水老弟葬在哪里的吧?”
栾冰然打字的手又抖了一下,她庆幸还好有电脑屏幕挡着:
“这...这...这我还真是不知道,余大哥的事情都是我同事对接的,我当时只是看过一眼他的遗愿清单”,栾冰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余大哥的遗愿清单也是一百多条,挺...挺贪心的,所以我就记住了...不过黄大哥!我可不是说您也贪心哈,我就是单纯的表达有点多的意思。”
栾冰然一副说不清楚了,害怕被误会,很着急忙谎的样子,这透露点傻气的单纯样对喜欢她这一款的直男杀伤力十足。也不知道这栾冰然有多少是本色出演,又有多少是装的。
不过不管多少,黄超可不会让她“纯混过关”,他接着说道:
“哦,就154条而已,应该不算太多吧,反正再加上1条而已,这样吧冰然,你回去问问你的同事,我是真的很想去祭拜一下欢水老弟。这样吧,我的这份遗愿清单,我可以多出一些钱,你知道的,我都是将死之人了,遗产也没个接手的人,在我死前,这些钱肯定都是要花出去的,我可以多拿一些钱出来,当做实现我遗愿的经费。”
“不不不,余大哥,我们组织是不收钱的,是免费的慈善组织,非盈利的。您不用给经费,我们组织会承担您实现遗愿清单的一切费用。”
“哦,这样啊,那你们组织能生存下去吗?”
“勉强可以吧,虽然确实很艰难,不过我们一直在努力坚持!毕竟是这么一份有意义的事业!”
“我是说,你们组织日常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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