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小女娃,嘴倒是挺甜!”刘盈顺手牵着她的右手,硬是拉着她往前走道:“走,冲你这么夸赞,舅舅今日带你到处逛逛这未央宫,平日里老是在宣平候府里呆着,也不嫌闷得慌!”
“阿嫣不闷!就是觉得累!”张嫣微微使力,轻缓的抽回手,刘盈本想继续握着,可是转头看见小小的她,眼中透着一股坚持,浑身上下有一种与吕后想似的端庄,这种端庄看似亲近,其实却是透着拒人予千里之外的讯息,一时间,刘盈生生的松开了手。
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张嫣已经退后一步,对着他疏远有礼的一躬身,脆脆嫩嫩的女童之声响起道:“舅舅勿怪,阿嫣午后易犯困,想必此时阿母定在殿中等着阿嫣了,容阿嫣告退。”
说完,也不管刘盈待如何,她招手唤来站立后面的侍女,在她们的簇拥下,往椒房殿行去,那儿有她打心眼里感激的吕后,虽然当初将她抱养的动机并不单纯,可是之后,吕后对她可真是尽了长辈对小辈的关爱。
这几年,她的阿母鲁元公主身体不是特别好,在她的记忆中,鲁元公主虽然起初对于抱养她不情不愿,可是在吕后的嘱咐下,以及之后的相处下,鲁元公主待她,还是十分好的。包括她的弟弟张偃,对她也是十分亲和的。
“阿嫣,阿嫣!”刘盈站在原地,看着匆匆离去的张嫣,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这种一直以来被不喜,被刻度疏远的感觉,总是让他无法释怀,印像中,除了他的皇父刘邦不怎么待见他之外,张嫣是仅有的另一个了。
可是皇父不待见他,他还能想明白,毕竟那句“太子盈,不类我!”满朝皆知,而这个小女孩,实在让他想不通。
本就心情不佳的刘盈,顿时气馁,他微低着头,看着自己前方的湿地,还有湿地与石砖边缘长出的小草,若是没有看错,刚才他这位不待见他的侄子张嫣,就是一直盯着这几株小草。
左右仔细瞧了瞧,他都没瞧见有什么异样,轻摇了摇头,他双手背后,抬步朝另一条道行去,这条道,一样通往椒房殿,不过却是绕了路了,因为此时此刻,他大致能想象的到,吕后的情绪定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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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难得回一次未央宫,住进椒房殿,张嫣一踏进椒房殿内,就见到吕后斜靠在矮桌旁,鲁元公主为她斟茶,而吕后却是脸色铁青,一点儿也不理会。
“阿婆!”张嫣早就知道朝中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结果还未得知,可是她知道一切最终都只是虚惊一场,吕后对局势的把握也是胸有成竹的,她之所以这种情绪,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让她寒心了!一声呼唤伴随着淡淡的清香,吕后转头望向了乖巧可心的张嫣。只是那寒彻透骨的凌厉眼神,还未及尽数褪去。
“阿婆!阿嫣昨日里做梦了!”张嫣天真的眨巴着眼看着吕后,道:“阿婆可要听?”
“去一边!”鲁元公主上前将张嫣拉离了吕后,柔声轻责道:“别打扰你阿婆休憩!”
“好吧!”张嫣老老实实的往旁边挪了两步站稳,然后转头又道:“阿婆真的要休憩吗?阿嫣真的做了一个梦!”依旧不死心的模样,配上她有些失望与祈怜的小眼神,吕后心中一软,脸色放缓,似是无力似是轻柔道:“阿婆每晚也做梦!”
“那阿婆都做些什么梦?梦中有小白龙吗?”张嫣脆生生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孩童的喜悦。
“小白龙?”吕后眉头微蹙,随后隐隐带着些期盼问道。
“嗯,阿嫣做梦,梦到一条赤金龙飞升而去,随后小白龙围绕着舅舅转阿转的,可好玩了!”张嫣话音刚落,吕后就将她的嘴捂住,一个眼神过去,鲁元公主急急起身,朝外间行去。
过了一会儿,当鲁元公主镇定跪坐一旁时,吕后才松开张嫣的唇,神色复杂,似喜似忧,还有着深深的惆怅道:“阿嫣的梦,可不要再与他人说起了!”
“为何?”张嫣故作不解的问道。
吕后不答,而鲁元公主勉强一笑,摸着她的头,牵起她的手往内室走去,边走边慎重道:“你如今尚幼,虽诸多事不明,却是要记得听阿母与阿婆的叮嘱,可知晓了?”
张嫣朝鲁元公主看了看,好似不明所以,又好似被鲁元公主的正经给镇住了,她半似明白的点了点头。引得鲁元公主暗自松了口气,随即一股沉闷之感又压上心头。
刘邦称帝不久,为使身份更加超然,曾向天下传言,他是其母赤金龙入梦后产下,而如今刘邦已经60多岁,又有小白龙围绕着太子刘盈转着,这预示着什么呢。。。不言而喻。。。
看着张嫣渐渐消失在内室的背影,吕后胸中翻腾,张嫣自幼沉静,不与外界接触,唯有曾经相面许负给出吉言。
一个小小稚龄女娃,哪懂得什么龙与帝位之说,那么这个梦境,难道。。。
正寻思着,外间传来一阵喧嚣。
“怎么回事?”吕后提高音量唤进宦官,问道。
“桂宫戚夫人摔杯大骂,哭声传遍后殿,陛下气极,移至议事殿。”宦官小心回道。
“哼!”吕后冷哼。
谁不知道,戚夫人自刘如意年满10岁就开始不停的闹腾,如今眼看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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