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卿筠才恢复了意识,便感到有一双手紧紧扯着她的胳膊:“贱蹄子,还不起来!”
她勉强坐了起来,这才发现一屋子站满了人。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坐在前头的,是一对中年男女。男的留着胡子,女的则梳着妇人发髻。
此时,那名中年男子正一脸恼怒地盯着别卿筠。
而在他们身旁的两侧,则立着不少的妇人、姑娘,或年轻,或年迈。
别卿筠低下头,发现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旋即又摸摸额头——
好在头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
“这是哪里?”
丫鬟春雪扑到她面前,喊了一声“小姐”。
“这是燕回堂呀,您糊涂了。”
别卿筠:“……”
行吧,这个答案跟没说,没什么两样。不过……
她举目看向四周,目光又落回前方坐着的那两个人身上。
此外,她还眼尖的瞧见,坐在一旁的别卿婷,也就是这本小说的原女主。
看来这个地方,就是她的家了——兵部侍郎别重山的府邸。
就在她四处打量的时候,忽然,背后有双手推了她一把:
“乱瞧什么呢,老爷在等你回话!”
“嘶!”
别卿筠有些吃疼地回过头,看见的却是一张苍老的脸。
她在仔细一瞧,发现对方身上,还穿得十分精致华贵,不像是个寻常仆妇的模样。
这边,春雪愤怒地瞪了这老太太一眼,道:“张嬷嬷,再怎么说,小姐也是堂堂别家嫡女,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说完,还推了张嬷嬷一把。
见状,别卿筠眉梢一挑,心说:哟,看不出来,这小丫头还挺厉害的。
紧接着,她撩开一缕头发,瞥了张嬷嬷一眼,道:“就是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然而话音刚落,便听那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狠狠拍了下桌子!
“啪!”
他道:“放肆!”
别重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别卿筠便道:“你本事大了,翅膀硬了,连皇室的教养嬷嬷也敢教训了!”
说完,那张嬷嬷拢了拢衣服,趾高气昂地瞪向别卿筠:“呵,好一个嫡长女,气性大得很!待我将此时回禀皇后娘娘,日后嫁入我们宁王府,有你好日子过的!”
话方说完,别重山便着急了。
他连忙走过来,赔着笑脸说道:“嬷嬷别生气,都是小女的错,一会儿我们必定好好教训她。这样吧,时辰也不早了,翠羽,快送嬷嬷回去休息。”
丫鬟应了一声,连忙将张嬷嬷带下去了。
待外人一走,别重山登时一拍桌子,瞪着双怒目,道:“跪下!”
别卿筠瞧了瞧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鼻中一哼,心道:大户人家的嫡女,落水受伤,居然连干净衣裳都不给换,上来就问罪,哪有这样做父母的?简直奇葩!
于是,她抓着衣袖,将身上的水渍拧干,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道:“敢问我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跪?”
别重山:“你还有脸问!好好的春宴被你搞得乌烟瘴气。你将婷儿推下水不说,竟然还当中扬言,要退婚!你算什么大家闺秀,我们别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就是啊,可怜我们婷儿小姐,身子骨那样弱,哪经得住寒气啊。”
说这话的,是一名打扮娇艳的妇人。她站在人群中,怎么看怎么扎眼。
接着,又有一人道:“老爷快消消气,妾身想,筠儿她也不是有心的,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婷儿,你说,是不是?”
这句话像是求情,别卿筠不禁侧目一看。
只见得一名容色清新淡雅的妇人,正端着一盏茶送到别重山跟前。
别卿筠看过原着,当即认出对方的身份:女主别卿婷的生母,也就是别重山最宠爱的妾室,名唤秋海棠。
她细细一瞧这个美妇人,心道:确实是个美人,难怪能生出别卿婷这样娇美的女儿来。
而在这边,别卿婷听见自己母亲这样说,当下便捏着手帕,抹了抹眼角,道:“求父亲不要责怪姐姐,这、这当中,确实有些误会……”
她说话说得吞吞吐吐,“当时、当时任哥哥只是帮我擦了擦脸,没有别的意思的……而姐姐……”
话说一半,别卿婷小心翼翼地瞧了过来,紧接着又躲开目光,道:“我想,姐姐只是不小心,这才发生了意外。”
听到这样一番话,别卿筠都想当场拍手叫好了:绝,真的绝。好一个以退为进,好一个清清白白的大莲花。
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将她自己给摘出去了,可真行。
别卿筠心中冷笑一声,心说: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无义了。
于是下一秒,她忽然以手掩面,竟是放声一哭:“没有别的意思?妹妹这是拿我当傻子了。”
她眼眶红通通,哭诉道:“那么三皇子身上那鸳鸯锦囊又算什么?还有你身上戴的锦绣龙纹玉佩,三皇子的贴身之物,是如何会跑到你身上来的?”
得亏她看过原着,要不然都不知道这男女主,原来早就私相授受。
她的一连串发问,教别卿婷傻了眼:“我、我……”
而秋海棠脸色一白,即刻便问:“婷儿,筠儿说的,是真的吗?”
别卿筠再接再厉,伸手一指:“瞧呐,那就是三皇子的玉佩!”
别卿婷登时一慌,连忙拿手去挡。
可是这样已经是来不及了。
众目睽睽之下,若她当真将玉佩藏起来,那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心虚了。
一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