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楚在餐厅坐下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
管家巴里特为他拉开座位,又放好他的外套,俯身说道:“黎先生,这里的餐点都是二十四小时自助的。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按桌上的铃,让厨师或者歌手为你服务。”
黎楚想了想,问道:“有麦辣鸡腿堡和番茄酱吗?”
“……”巴里特道,“没有,先生,不过我们可以为你订外卖。”
黎楚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请给我订八个麦辣鸡腿堡和二十包番茄酱。”
巴里特:“……”
管家先生带着黎楚的电脑,忧郁地走了,心里不断思考,这位共生者吃这么多会不会把沈修的胃给一起撑坏了?
黎楚的八个汉堡到达的时候,萨拉也正好来到餐厅。
她看起来颇为狼狈,鼻头发红,看见黎楚的时候还来不及说话,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然后黎楚正要开口问候的时候,萨拉又恶狠狠瞪了他几眼,便自顾自端了一堆吃的,找到离他最远的位子,开始吃夜宵。
黎楚:“……”
黎楚只得翻出自己的汉堡,正准备打开,便听见那边的萨拉惊天动地地开始打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连绵不绝滔滔汩汩黄河之水天上来。
黎楚看见自己桌上有盒纸巾,便提着它去找萨拉。
还是没来得及说话,萨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纸巾,开始惊天动地地擤鼻涕。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萨拉道:“有话快说。”
实际上黎楚没有什么话说,但想了想,觉得有机会从萨拉口中套出点关于沈修的情报,便问道:“你知道……沈修是白化病人?”
萨拉:“……”
奇异的沉默。
黎楚:“你应该是sga的治疗师吧?不能治好他――”
萨拉豁然站起身,猛地等着黎楚。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黎楚的话语。
萨拉简直怒发冲冠,抬脚踩在桌子上,伴随着咣的一声一手叉腰,怒骂道:“你居然有脸问我这个?你是脑子里进了哔――还是被二十头驴当成足球踢了三个月然后被波音飞机的舱门夹了?”
黎楚仰视着她:“……”
萨拉又打了个极其响亮的喷嚏,然后带着浓重的鼻音继续怒骂:“如果不是为了你,头儿会变成……变成这样吗?你扭头就自己忘了,然后到处乱跑,还害死莫风和安德鲁那个蠢货――算了那个蠢货暂且不提,你还――你怎么蛊惑的头儿,让他改变主意?”
黎楚诚恳地道:“基本来说……我威胁了他。”
“……”萨拉瞬间忘记了生气,震惊道,“你威胁了他?!你怎么能做到?!”
“基本上就是……‘你敢关着我我就寻死觅活’这样。”黎楚想了想,总结道。
萨拉张着嘴,半晌忘了说话,直到“阿嚏!”又连环造访。
黎楚不由道:“你是治疗师,不能治疗自己的……感冒么?”
萨拉狼狈地擦了擦鼻涕,终于把脚放下了桌子,片刻后顶着通红的鼻子,又瞪了黎楚一眼:“世界上有可以直接治疗的能力吗?有吗?!怎么可能有!我的能力只不过是把疾病、伤口转移而已!”
黎楚思考了一阵。
确实,世上可能有免费的午餐,却不会有免费的药。所有能进行“治疗”的能力都是极其珍贵的,然而这些能力大多类似于提升人体自身免疫能力、暂时加快新陈代谢,或者营造类似疫苗的效果罢了。如萨拉这样,转移伤口的能力,可能严格来说不属于“治疗师”的范畴,但在某些时候――
“转移疾病?”黎楚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你的能力只能将疾病转移而不能治愈……这么说沈修的病――”
萨拉用浓重的鼻音冷笑道:“就是你的想的那样。我可以让疾病在患病者和我自己之间转移,比如你的感冒;也可以使其在一对契约者和共生者之间转移,比如,你的白化病。”
据萨拉所说。
沈修的共生者(原名罗兰)是天生的白化病。
白化病特征就是人体严重缺乏黑色素,具体表现为极其苍白的皮肤、粉红色或者其他浅色的瞳色和发色,以及免疫力低下,惧怕紫外线直射等等。
很少有共生者会患有这类先天性疾病,而一旦他们患上了,由于契约共生的特性,就一定会影响到他的契约者。例如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共生者,他的契约者不会有这个毛病,但却会有同样的症状,也同样不能剧烈运动或者强烈的心理活动。
沈修的共生者罗兰就是这种情况。他是白化病,而沈修不是。过去二十多年来,沈修并不拘禁他的共生者,也不妨碍其自由,但罗兰依然不能到处乱走。他在sga的存在感极其稀薄,身为king的共生者,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因为他深居简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沉迷于网络世界。
直到萨拉的到来。
萨拉实际上没有见过罗兰(在黎楚占据这具身体之前),也不知道罗兰的契约者就是沈修,只是有一天沈修命令她,“治好”罗兰的白化病。
再之后,萨拉根据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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