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张之益脸色更加苍白,身子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他对杜如山的恐惧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怕的要命,不,是怕的不要命。
“你怕他,不代表人人都怕他!”石天佑冷酷的声音象结了一层冰。
张之益眼皮上翻,看着石天佑,眼中的表情很好地诠释了:吹牛谁不会这几个字。接着,努力控制住自己筛糠的身子后,继续往下说道: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贼婆娘,她将我引见给杜如山,那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她们谢家!她,还有她的父母都将我当成谢家往上爬的工具,当成光大门庭的工具,只不过刚开始我并未意识到,待清醒过来时,一切为时已晚。”
“杜如山给我种下阴阳符时,竟好言抚慰我一番,说跟着他,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都是信手拈来,在我身上种上这个东西,只是考验一下我的忠心而已,没其它别的意思。”
“而表忠心的方式,就是不断为他杀人:暗杀、投毒、诬陷……什么都干。刚开始,我很不习惯,每次害了人,事完就后悔,会做恶梦,慢慢的……害的人多了,就没感觉了,变麻木了。”
“有一天,他又找到我,说让我去办一件大事。”
石天佑的脸上慢慢泛起青光,双手不自觉地抓住床沿……。
“我很好奇,就问他是什么大事。因为,以前他让我杀人时,从未这么说过,显然这次的事情很重要,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说,你去杀了石岚家,将他家祖传的枪诀拿到手。并告知我具体实施计划……”
“当时,我根本就不想听他的计划。怎么可能?让我去杀石岚?石岚乃当朝一品大员,而且与自己关糸非同一般。我强烈反对,不同意这么做。杜如山见我反对,脸上没有恼怒之色,当时,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有意思!坏事都做尽了,现在想立牌坊了?”我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这件事我不会去做!”
“杜如山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对我说,那么,你的意思是,你选择去死?其实没关系,你不做,我一样可以找别人去做!说完,抓住我手腕,催动身上真气,激活埋伏在我体内的阴阳符……”
说到此处,张之益苍白的脸上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死灰的双眼因恐惧而变得些微发亮,不和哪里来的力气,缩在被中的双手像装了弹簧一样倏然从中弹了出来,紧紧抓住石天佑的右臂,竟抓得石天佑右臂隐隐生疼,颤声道:
“你答应我的,会保护好馨馨,对吗?千万不能让馨馨落在杜如山手中,千万不能让她中了他的阴阳符,好不好?”说到这里,借着双手之力,身上抬了起来,与石天佑几乎脸挨着脸,眼神中有乞求,有担忧、有期盼……。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石天佑别过头去,不愿与这张憎恶的脸近距离对视。张之益手一松,又落回到床上。
“阴阳符,顾名思义,就是阴间与阳世之符。中此符者,生不如死,死不可求,在阴阳之间反复来回煎熬……此符发作时,身奇痒难搔,剧痛难忍,偏偏自身又四肢无力,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想自杀都是一种奢望。”
石天佑心想,这阴阳符,不知与安思门的断肠穿魂散和巫公的寒阴刀哪个更厉害?
不过,张之益接下来的话马上对他这个比较做了回应。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变态更恐怖更残忍的东西了,杜如山激活了我体内的阴阳符后,那种奇痒深入到身骨髓,我想伸手破开自己的胸膛到里面去挠,却发现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接着四肢百骸剧痛起来……意识却又无比清晰……”
“我求他杀了我,可他只是站在我面前,冷冷地笑着说,我不杀你,痒几天痛几天自己会死。他的笑很残忍,但我心中对他却生不起愤怒,只有无法言说的无穷无尽的恐惧。这种状态还要几天时间?多一秒都无法忍受,没能力自杀,又忍受不了这种痛苦。”
“然后你便答应了他,对吧?”石天佑道。
“是的,在哪种情况下,我相信谁都没办法不答应。我觉得他有句话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我不答应,这件事,他一样可以找别人去做。”
“无耻的狡辩!无耻的淫贼!”阿莫念愤然道。
“你想怎么骂都随你,中了阴阳符后……咳咳……,就再也没有节操,没有底线,没有廉耻……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没亲身体验过,你怎会知道??!!”张之益竟冲阿莫念低吼起来,好像阿莫念刚才的话让他觉得很委屈。
“禽兽不如的淫贼!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找借口都如此让人恶心!事后阴阳符没发作了,难道你还没能力去自杀??!!”
“事后……事后……不痒也不痛了,就不想自杀了。”张之益低声道。
“讲完了吗?你可以去死了吗?”石天佑怒极反笑,与这种人谈对错与廉耻,只怕会影响到自己今后的三观。所以他不想与他再废话,没时间,杀了他后还有大把的事等着他去做。
“后人如何评价我,我根本不在乎。流芳百世?那是私塾先生上课时用来骗小孩的。有何意义?我就愿用这几十年的好日子去换那百世的流芳……没痛没痒,又有几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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