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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丛的伤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了一些,他也才能出来看看他住了几天的地方,简陋的可怜,也才知道他睡的床是小屋里唯一的一个。

于是当晚的时候,就和墨焉提出,要把床让给她,自己一个男人随便将就将就解决就行了。

“你现在是伤患,这床你还是继续睡,再说也没有几天了。”墨焉道,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也不知道董濠是如何知道墨焉不在齐鸣山上这件事的,这几日不但加强了各城郡的封锁,据传来的消息说正在强袭齐鸣山,估计是想趁墨焉不在的时候攻下齐鸣山。

这几日外面的形势墨焉虽然没有和他提过,要他只专心养伤,从偶尔听到他们说的只言片语,他对外面也不是然不知。

“歇息了几日,我觉得已经好很多了,赶路应该不成问题了,不如今晚趁着夜色我们回去齐鸣山?”月丛想到外面的形势提议道。

“这个不急,你只安心养伤便是。”墨焉否定他的建议,墨焉心里清楚,他身上的伤口太深,养了几日才结了层薄痂,长途跋涉只会伤上加伤。

“可是......”月丛想说他们耽搁不得,齐鸣山需要她回去坐镇,同时心底深处又有一些不可言语的隐愉,她为他耽搁了正事,最后他还是把要劝说的话压了下去,同时压下心里的隐愉。

冬日院里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偶有几个枯叶孤零零的挂在枝头,冷风一吹,便悠悠飘零下来。

正说着话,墨焉见月丛突然将手伸向自己,她本能的避让,“别动。”月丛说着从她头上取下一片黄叶,递到墨焉眼前道:“看,是片落叶。”

墨焉看着面前的落叶,为刚刚自己的躲闪,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道:“呵呵...原来是树叶啊。”

“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月丛脱口而出道,说完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这话说的有些轻浮了。

墨焉一愣,“啊!哦,没什么。”做不经意的转身不看他,继续道:“我们还是接着说正事。”

墨焉心里也是很着急齐鸣山那边的事,所以又过了三天当叶丛再提要回齐鸣山时,她只犹豫了一瞬便同意了。

再回齐鸣山,因为月丛的伤,想像来时那样翻山越岭走险路,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带着伤员走险路必定要花更长的时间,时间上也不允许。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分两路走,一路怎么来怎么回去,就是他们几个身强体壮的;另一路乔装打扮一番走城郡回去,就是墨焉月丛和丁烩一起扮成夫妇带着一个老管家省亲,虽然现在各城郡把守甚严,但也不是无缝可钻。

几人走出这个住了几天的小院,墨焉最后回头看看住了几天的地方,虽然她到这里是为了避难,但是这几天过得也是难得的安宁。

刘峒见墨焉回头看,问道:“夫人看什么呢?”

“没什么。”墨焉回过头来,“我们就此分开行事,你们一路小心,我们齐鸣山见。”

几人一起抱拳道:“你也多加小心,齐鸣山见。”说完先走一步。

别过他们,墨焉三人也上了之前弄来的马车,丁烩驾着马车向着官道再向着郡城赶去。

马车里,墨焉和月丛并坐着,月丛时不时的侧头看她,墨焉抬手理了理发髻,问道:“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月丛醒神一顿,讪笑道:“只是没有见你这样妆扮过,像...!”

“像什么?”墨焉接话道。

“像,像温婉娴淑的江南女子,宜室宜家。”这话乍听之下像是好话,这一细琢磨就不是一个味儿了,再看墨焉的面色,她正似笑非笑的看他。

他立即补救道:“当然你平时也很俊美,就是看着有些冷,不如现在一样柔润晓意,各有千秋,都很好,都很好。”

墨焉不经意的理了理衣摆,漫不经心道:“我道月丛是隐世高人,不想也是俗人一个,只是换了身装束罢了,怎就不同了呢?我就是我,没有变。”

不管是一身戎装的她,或是凤袍加身的她,亦或是现在铅华素染的她,从来都只有一个她,哪会有什么不同呢?

不同的从来都只是人心,被表象所迷惑,看不清本质,还自以为是的认定自己看到的表象就是真相。

“墨焉所言极是,反倒是我着相了,不如墨焉说的透彻。”顿了顿又道:“十方红尘,月丛身在这方寸之中,如何跳脱的出来,所以也会被红尘迷了双眼,等到阅尽千帆时已是追悔莫及。”

墨焉迟疑了一会儿,道:“这个'让你阅尽千帆却又追悔莫及'的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她'吗?”她记得月丛说过他下山是为了找个人。

月丛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柔了柔,轻轻颔首:“是。”似看着她又似透过她看着别人:“我想要把最好的都捧在她面前。”

可是我却把事情弄得更糟,把最坏的都留给了她。

墨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眼,感叹道:“那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才得了你如此相待。”

月丛嘴角含着柔和的笑,垂下眼帘,“她,自然是极好的。”复又看着墨焉继续道:“她和你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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