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人,怎会知道赤风剑?”苏棠反问道。
“赤风剑的主人乃是我的恩师。恩师的法力天下无人能及,定是你使用卑鄙的手段,才偷走了赤风剑!”钟不越身下的狮子困意顿消,立刻抬头怒视着眼前的女子。
苏棠听到这话不禁暗喜。
前有陆然,后有钟不越,姨妈可真是广结善缘,才能到处与她便利。
“苏若是我的姨妈,”苏棠收起赤风剑,敌意瞬间消散,和善地看着他,“你是苏若的徒弟?”
钟不越脸色变幻不定,似乎在辨别她所言真假,问道:“你如何证明,苏若是你的姨妈?”
“这还需要证明么?”苏棠叹气摇头,往前走了几步,胆大地靠近那头狮子,“我听苏若说,她曾经在云泽救过一头小狮子,那狮子起初可爱粘人宛如狸奴,岂料后来越长越大,足有六丈之高,虽凶猛威武,却又极其懒惰。苏若说,那狮子的名字,唤做唐夷。”
狮子听到“唐夷”二字,蓦地睁圆了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苏棠。
苏羽与苏若乃是同卵双生,眉眼极像,而苏棠眉目间又有几分像母亲。唐夷一眼便认出她来,突然欢快地扑上去,就在要将苏棠撞飞之前及时停下,眨巴着眼睛,用厚厚的肉垫碰了碰她的身子。
“你真的是唐夷。”苏棠抓住它的爪子,甚为欣喜,“幼时,我还以为苏若在哄骗我,原来世界上当真有如此庞大的狮子!”
钟不越心中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你既是恩师的外甥女,那便随我同行吧。”
不等苏棠开口,唐夷爪子一挥,便将苏棠和陆泊琛抛上头顶,缓缓走向荒漠深处。
钟不越注视着前方沙尘,浑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杀气,眼神中充满了浓烈的仇恨和怨毒,仿佛要把世间所有人都残杀殆尽。
“你为什么要去赤月古城?”苏棠注意到他的腰间佩了一把短刀,于是靠着唐夷柔软的耳朵坐下,找话道。
“杀人。”
“杀谁?”
“师井桐。”
“你跟他有何恩怨?”
“夺妻之仇,不同戴天!”他的声音惊起一场沙暴。
唐夷连忙趴下,毛发里遽然蓬出一块巨型甲片,将他们包裹其中。
外面风声呜咽,沙土从甲片上刮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
“嚓——”一阵微弱的声响过后,黑暗的空间里忽然明亮起来。陆泊琛掏出一根蜡烛点燃,朝苏棠浅笑着。
苏棠歪头看了看钟不越,举起蜡烛对着他,疑惑地问:“你的妻子是谁?”
“我的妻子……”钟不越深吸一口气,痛心地闭上眼睛,“她是萧直偃的曾孙女,萧银楼。”
“萧银楼?”陆泊琛略感惊讶,“传闻萧银楼早在三十年前便意外身亡,萧家血脉就此断绝。”
“不错。”钟不越猛地睁开眼睛,目光怨毒,“师井桐那狗贼,不但抢走我妻,还害得她自刎而死!此仇不报,身死赴黄泉,我有何颜面去见银楼!”
“那你可知,该从何处进去赤月古城?”苏棠问。
钟不越愣了愣,缓缓摇头,哑声道:“你之前所说的阿玛塔,乃是九丈多高的巨人,我领着唐夷与他斗了数十次,皆无法打败他。”
苏棠想了想,道:“我一个故友说,阿玛塔是古城的居民,莫非……赤月古城里全部都是巨人?”
钟不越吃惊地望向苏棠,眉头紧锁:“这狗贼可真会找地方藏匿!”
苏棠蓦然想起有沈煦给的接引牌,拿出来道:“倒也不必担心,有了这个,何愁进不去?”
风沙渐弱。
唐夷的背甲遽然收起来,他们又重见天日。
苏棠将接引牌戴在胸口,咬破手指头以血启动,霎时赑屃缓缓睁开眼睛,射出一道光来。
远处地动山摇,一个九丈多高的巨人从天而降,扬起一阵风沙。他方脸大眼,嘴唇稍厚,肤色黝黑,肌肉极其结实。
唐夷甩了甩身上的沙土,浑身毛发忽然炸起,警惕地瞪着阿玛塔。
阿玛塔低头一看,并未发现他们,于是喝问:“何人呼唤我?”
嗓音犹如雷声,震得地面上的沙子纷纷溃散。
苏棠拨开竖起来的毛发,朝阿玛塔一笑:“是我唤你。”
阿玛塔这才发现藏在毛发里的三个人,低声问道:“找我何事?”
“我们要去赤月古城!”
“令牌。”他缓慢地伸出手。
苏棠取下脖颈上的令牌,放到他的手上。
阿玛塔仔细打量一番,冷哼一声:“赑屃牌最低等,异能进去一人。”
“行,我跟你进去。”苏棠攀上他的手掌。
“阿棠,万万不可!”陆泊琛急声阻止。
“没事的。”苏棠朝唐夷使了个眼色,安抚陆泊琛道,“我先去探探路,你们就留在唐夷身上,随时听我调动。”
钟不越低眸瞥了一眼唐夷,见它神态自若,瞬间领会苏棠的用意,于是轻抬斗笠,毫无波澜地说道:“谨听吩咐。”
苏棠回头朝阿玛塔道:“走吧,大个子。”
阿玛塔将苏棠扔在肩膀上,冷声道:“抓好了。”
苏棠四下一看,连忙拽住他脖间的链条,喊道:“抓好了!”
阿玛塔瞬间奔跑起来,一个跨步便是几十米远,惊得苏棠死死地抱住链条,不敢松手。
不知跑了多久,空中忽然出现一个闪耀着蓝白光芒的巨大通道。通道里雷电交加,电蛇飞舞,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
“这是什么!”苏棠抵挡不住吸力,索性跳进阿玛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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