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盛妃每月都会去‘通天院’祈福,只带两名贴身婢女,并会在道场住上一夜。得知今日是她前往祈福的日子,木蔷薇向坤达明成告了假,却悄悄跟上了盛妃的车驾,尾随来到城外‘林翠山’山下。
山顶上的兽神道场,便是离石城中家喻户晓的‘通天院’。
道场前院是信徒的参拜之所,正中立着一座香炉,四周八个方位,各有一间殿坛,八具形态迥异的石雕兽头分别显露在房顶之外,坛内则是八座巨大的人身雕塑。兽头与人身连接,构成了八座造型奇特的兽面人身像。
殿坛里盘坐着许多道人,口中念念有词,向前来参拜的人答疑解惑。
盛妃和她的婢女进入通天院后,径直去了后院。木蔷薇本想跟上,却被后院守门的道士拦下,说是道长的清修之所,参拜之人不能入内。
木蔷薇只能回到前院,并打听起这道场来历。
大约三年前,也就是坤达明成刚来到离石城不久,这通天院拔地而起。
主事道长名叫‘灵石’,带着一干弟子,在这里设坛施法,以制药医病闻名,也治愈了很多疑难杂症。而灵石,连同这座道场,因此而远近闻名。灵石平日号称自己是兽神在人间的使徒,来到这里广施恩惠。
木蔷薇听到此处便笑了,心道,“既然大家都是兽神使徒,那必须.....得会一会了。”
夕晕时分,道场钟声响起,殿坛小道宣道,“今天拜神就到此了,各位请明日再来吧!”
木蔷薇随众人被请出道院,但她并未走远,而是躲在附近竹林中,等待夜幕降临。
道场后院,是一座小型殿坛及十余间雅舍。殿坛内也竖立着一尊兽面人身像,却是一座夔和寐的双头像。
木蔷薇趁夜色翻过院墙,飞跃到后院殿坛房顶,从双头兽像的边缘空隙,窥察殿坛内的情况。双头兽像连同下面的人身雕塑,都是用金石所镀,其内摆设也多是镀金器皿。虽只点了几盏灯,整座殿室却熠熠生辉。
下方,两人对话声透着空旷大殿,隐约传来。
“桐妃醒了?!”
“是呀!城主不知从哪里找来个女医,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把桐灵给医好了!”
“不知用的什么方法?!”
“不知!都是那女医一人负责,城主不让任何人靠近。哎,真是可惜,功夫都白费了!”
说话的其中一人,正是盛妃。
另外一人提醒道,“恕贫道多句嘴,既然如此,那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灵石道长放心,不该说话的人,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另外一人,正是这通天院的主人灵石道长。
盛妃继续问道,“道长,你不是说那药珠乃是古物,无人知晓,更不可能医治!为何一个平白女医竟然将桐灵治好了?!”
灵石捋着胡须,思索后问道,“盛妃,可有办法安排贫道与那女医见上一见?”
她似有为难道,“这,恐怕不易。”
灵石靠近,在盛妃耳边嘀语一番。
然后盛妃点头道,“那.....我试试吧。”
之后不几天,木蔷薇突然接到口谕,说坤达明成召见,请她尽快赶往盛妃的‘晶林院’。
屋内,盛妃俨然一副病殃殃的模样躺在床上,旁边还站着医馆的‘土医官’和一名道士模样的人。
坤达明成对木蔷薇说道,“这几日,盛妃腹痛不止,医官们束手无策。通天院的灵石道长也特意过来诊治。但这次.....竟连道长神药都不见效了。我知你照顾桐妃辛苦,但又怕盛妃染了什么恶疾,还得请你看看。”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城主不必客气。”
说罢,木蔷薇上前,检查起盛妃的病情。
诊脉之后,木蔷薇又看了看盛妃的眼睛和舌根。她用力去按盛妃小腹时,盛妃眼中噙着泪,直喊疼。
木蔷薇思忖后问道,“盛妃,近日可吃过什么特别的饮食?”
“并无特别,都是日常食饮。”
“那.....盛妃近日是否出过城殿?”
“前几日到是出去过,无非就是去通天院为桐姐姐祈福。”
木蔷薇眼神疑虑,环顾屋内众人。
坤达明成看出她的难处,说道,“你有话直说,无妨。”
木蔷薇这才说道,“在下已初步诊得盛妃病因,似是一种名为‘疟邪’的病症。”
听她这么一说,那土医官和灵石道长瞠目结舌。
坤达明成问道,“那是何病?”
“禀城主,是一种受到邪虫侵体的传染之病。”
“你说什么!”
听到‘传染’两字,坤达明成惊愕不已。
床上的盛妃似乎也躺不住了,刚想用力撑起身子,却又立刻无力急咳,躺了回去。
灵石道长忍不住问道,“这位医者,‘疟邪’可不好妄下判断,百年前这病曾引得一城染病,半城人亡。”
听道长这么一说,盛妃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终按耐不住,让婢女扶她坐起来。
木蔷薇回道,“道长所说,在下知道。不过盛妃有腹痛之象、眼底皎色发暗、舌胎似有韵珀小斑,这都是疟邪前兆,之后怕是会寒毒、热毒交替发作,腹泻脱水,医治不当怕是有生命之危!”
土医官反驳道,“木女医,你说的这些普通腹疾也都不过此症,我们都未曾见过疟邪病患,这结论下的也未免太过轻易了吧。”
“确是如此,但若是普通腹疾,怎会连医官和道长都束手无策呢?”
木蔷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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