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峰,观军台。
居立正在擦拭‘泣陆’,眼神中透漏着欣赏,渴望早日一试锋芒。
路之成再次来到这里。
居立不满道,“你还有脸过来?”
路之成回道,“扰了将军的练兵之地,实属不该。”
居立没有回应,虽有不满,但能见到那般壮观的战斗,也是难得。
那日,居立站在观军台上,兴奋至极。居高临下,景象尽收眼底。一处不起眼的溪湾,发生的一场大战,让居立大饱眼福,也见识了齐开生口中的兽神使徒。战斗着实精彩,居立心满意足。
战斗最后,出现了小小插曲,路之成最终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居立当然不会关心他的得失,居立在意的,是救走那名使徒的人竟然比路之成更胜一筹。
“查出那人了吗?”居立不禁问道。
“查不出来,没有丝毫痕迹。”
路之成的回答非但没有让居立生气,反而是笑道,“也有你们束手无策的时候,精彩,精彩呀!”
路之成对这样的讽刺并不在意,他继续说道,“将军,兰陵回来了。”
居立仍不停地擦拭着泣陆,“问道,那齐开生呢?”
“不知道。”
居立回过头看他一眼,“不知道?”
“齐掌柜的行踪不是我能询问的,他想联系我的时候,自然会联系。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也就回来了。”
居立转回身去,换上一块更为干净的布巾,一边继续着他的动作,一边问道,“那个兰陵,早晚会找你报仇的。”
“将军请放心,事情虽发生在翠屏峰,但与将军绝无关系。”
居立满不在乎,说道,“那个兰陵回来这么快,怕是在路上碰壁了吧。”
“齐掌柜一直先他一步,兰陵自然难成大事。”
“兴昆城这次大乱,是你们齐掌柜的手笔吧?”
“为将军分忧的事,齐掌柜从来都不敢怠慢。兴昆大乱,才能彻底断了兰陵的前路,他才能知道昆国的水到底有多深。”
“话说的倒是漂亮,你们齐掌柜还不是不知去向了,我看他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还请将军放心,齐掌柜定会尽心尽力。”
“你转告他,他可以有自己的心思,但我让他做的事,必须做好。否则,他想要得到的……可就未必能得到了。”
路之成没有回应,躬身拜道,“将军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
居立默许。
路之成乘着索梯离开了观军台,来到山谷下,刚走出索梯,他便急咳不止。几下之后竟吐出一大口血来。
翠屏峰山谷此时正在练军,吼声阵阵,淹没了他的咳声。
路之成迅速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神色不甘。
路之成心中愤懑,若不是那个神秘人来救,第二块神石便唾手可得。虽然那个使徒十分厉害,自己与之搏斗也受了伤,但毕竟还是自己更胜一筹。若是能得到两块昆国神石……路之成不敢想象自己将会提升至何等程度。
只可惜……
他越想越气,急火攻心,又是一阵咳血。
缓和片刻,路之成又不禁想着,“那个人到底是谁,竟有如此大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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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记菜铺持续经营着,但乱七八糟的消息却传得满头都是,说是老板娘和鲜少露面的老板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灭了口。虽和事实有些出入,但结果不假。
路三挑选了一块僻静之地安葬了二人郭竹和路辰,立碑人的名字是‘友,兰’。兰陵洒下最后一抨土,在郭竹的墓碑上挂上了一条坠子,一根用碎钗子穿制而成的坠子。
“当时在艺石城买下它,就该送给你的。后来在偏羽村一战打碎了,便再没了机会。”兰陵自言自语着,“偏羽村那群空山野匪……”
身后的路三说道,“是我们扮的。因为我当时向你抛掷了那枚路族暗器,险些败露了身份,所以被君漠青惩戒,不能留在艺石城,便被派到了昆国。”
兰陵说道,“那暗器被我偷偷捡了起来。到了羽国之后,我向那里的朋友打听,说空山野匪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赶赶尽杀绝了,且那暗器根本不是什么‘空山镖’,我便开始怀疑了路辰。”
“为何?”路三问道。
“安排了那样一场刺杀,最后的结果是路辰得到了我们的信任,难道不奇怪吗?”
路三想了想,回道,“本来是想对你们赶尽杀绝,搅起石羽两国的不和,但你太厉害了,我们得不了手,还逼得我情急下仍出了路族暗器,路辰这才临时改变了主意。”
兰陵注视着自己挂好了坠子,不禁说道,“若非如此,路辰怎么会遇到她。我后来将‘空山镖’还给了路辰,”兰陵笑笑,“最后,他又送给了我。”
那枚路辰留给他的暗器,兰陵已收在了自己的‘库纳扳指’里。他再次看向路三,说道,“还有你。”
“我?”
“嗯,路辰被五族赶出来后,在艺石城外的一片林地遇到了袭击。”
“这事我听他提起过,但是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时随他一起被驱逐的死士全都死了,若不是你被贬至昆国,躲过一劫,可能就跟他们的下场一样了。”
路三恍然大悟,一阵心惊。
“这么多巧合,缘分都因偏羽村那一战。路三,”
路三打断他,说道,“就叫我三子吧。”
“那……三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天意?”
天意,难违。
路三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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