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前行,车内女人头戴金钗步摇,闪亮的金光在云其祯眼前晃动着。
他鹰眼凝视着,不由得有些发怔,以前从未留意过女人头上的步摇钗,竟是如此好看。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难怪我的好姐妹对你倾心。”柳若嫄打量他片刻,笑意盈盈说道。
回想一个多月前,那时她还是静歌,跟云其祯坐在马车中。
他轻轻拥着她,面带淡淡的笑容,低声跟她说话,无比温柔,无比深情……
忍不住暗自苦笑一下,她多么傻的一个女人啊,那时云其祯哄骗她去刺杀静王,她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了。
现在想来,无论刺杀是否成功,她恐怕都很难活命吧!
一个口口声声说深爱她入骨的男人,竟迫不及待把她往死路上送,她居然都相信了他的鬼话。
简直愚蠢至极,惨死过一次,她才猛地回过味来。
她心中不禁自嘲,定云国最笨蛋的美人,其实并不是柳大小姐,而是花魁静歌。
云其祯眉头一挑,有些不习惯,听柳若嫄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摸不准她到底有何深意。
莫非这女人害羞,所以说话转弯抹角,其实无非是想对他表白。
“静王妃的好姐妹,是哪位小姐——”他嘴角弯起笑容,故意问道。
“当然是静歌呀。”她抿嘴一笑,声音十分脆亮,毫不避讳地说出来。
云其祯神色骤变,笑容凝固在脸上,险些失控。
幸好马车外的侍卫和车夫都是自己人,不怕被人偷听了墙角,他冷眼看向柳若嫄,声音中透着危险的味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静歌是他的属下密探,这件事外人并不知晓,如果静王妃了解内情,他不在乎多杀一个人灭口!
柳若嫄抿一抿嘴,她早就在心里编好一个故事,专门为太子量身定制的。
她幽幽说道:“我很小的时候,静歌姐姐曾救过我,我们结为异姓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从未向外人提过此事,因此太子殿下并不知晓。”
云其祯眉头紧蹙,目光闪烁不定,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静歌竟然与柳尚书家的大小姐结拜姐妹,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事,简直匪夷所思。
他自以为了解静歌的一切,却丝毫不知她有一个结拜妹妹,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静歌究竟隐瞒了多少事情,在她心中,他难道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只听柳若嫄闷闷地说道:“我在宫里故意提到静歌,就想看看太子殿下的心中是否有她……”
她那一副幽怨的表情,简直把云其祯当做了负心汉。
云其祯脸上没由来一红,立即跳过话题,沉声问道:“静王府闹女鬼的事儿……也是你搞的把戏?”
柳若嫄叹气摇头道:“闹鬼倒是真的,当时我也吓了一跳,只是这其中另有缘故。静歌姐姐惨死之后,魂魄无法安息,所以来王府找我,可是我也弄不清楚,究竟真是她的鬼魂,还是有人假扮。”
她又将闹鬼的前因后果解释一番,重新编了一套瞎话,说给他听。
心知太子生性多疑,这一番话不见得能令他完全相信,但也没关系,只要种子播下去了,总有一天会发芽的。
云其祯目光闪动,脸色阴晴不定,判断不出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静王府闹鬼的事儿,他已经派人去调查。
从王府中传出的消息都是一样的,静王新婚之夜的确闹了女鬼,很多人都做了证词,看来静王妃并未说谎。
至于女鬼为什么是静歌,这其中的蹊跷无人能知。
他对柳若嫄的印象先入为主,认定她是一个没脑子的蠢笨大小姐,所以没怀疑她编瞎话骗人。
这么复杂的逻辑,还有静歌喜欢他的那些隐秘事,一个笨蛋女人绝对编不出来。
“唉,可怜静歌姐姐死的冤枉,她那样一个娇柔美人,怎么可能是刺杀静王的奸细?她一直跟我说,期盼太子殿下为她赎身,哪怕去太子府做一个身份低微的姬妾,也心甘情愿,只可惜……”
云其祯一听她这样说,略微放下心来,看来静歌并没有把身份秘密告诉静王妃。
这样就好,他不必担心静王妃泄露秘密。
此时他凝望柳若嫄的表情,心中顿时恍然,怪不得感觉她跟静歌有相似之处,原来两人是结拜姐妹。
这也好做出解释,两人经常在一处,日子长了,耳濡目染,互相影响,神情腔调有些相像,也是很正常的。
云其祯宽下心来,摆出一副沉稳宽厚的姿态,缓声说道:“我曾去过绮陌红楼饮酒,与静歌见过几次面。她是绮陌红楼的花魁,京城之内,人人知晓!只是我并不知道她……对我有什么心思。”
他一副颇为遗憾的表情,让柳若嫄心生厌恶,忍不住作呕。
这个狗男人,让她万箭穿心,让她五马分尸!他将跟她有关的一切,早已撇清干净,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此时她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万千思绪缠绕,爱恨情仇纠结,几乎无法挣脱。
她承认,心里恨透了云其祯,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怨。
但是在感情上,她又是一个坦荡之人,爱憎分明,决不含糊。
前一世是她眼瞎,爱上一个不值得爱的人。但她的爱却是真切实在、死心塌地的。
当初她在太子身边,作为他的属下,曾暗自立誓,对云其祯的爱至死不渝!
只是那时因身份特殊,她不能坦坦荡荡直说出来,在云其祯面前仅有含情脉脉,浓情蜜意,从未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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