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好惨……”
王府的侍卫奴婢见王妃心黑手狠,自家王爷不争不吵,突然变得很佛系,顿时都忿忿不平。
王爷被欺负了呀,当真以为静王府没人了吗!
有人忍不住嚷嚷:“王妃烧了侧厢房,哪是三十两银子的事?半夜救火还有人工费呢,救火用的那些水,都不要钱吗?卫管家胡子烧掉一半,这损失谁来算算?”
顿时有人迎合,七嘴八舌,算人工费,算水费,算胡子被烧费,还有惊吓过度的损失费……
围观众人瞠目结舌,这静王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太奇葩了,今天长见识了!
云子缙:“……”
我想躺平也不行?你们添什么乱。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了,本王面子没了,给留点口碑好不好?
只听柳若嫄笑道:“既然都提出来了,那就算一算人工和水费吧,千万别克扣了!”
柳府这边的家丁们义愤填膺,都气得不行,特么的静王府什么玩意,你家自己房子烧了,救火还要给人工费和水费?
定云国、北滕国、宸安国全加起来,上下五千年也没听说过这种恶心事,你家王爷抠门已经抠到飞天境界了,不是凡人能企及的!
云子缙闭眼:“……”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佛系!
柳府家丁们:“别拿抠门当佛系,谁暗搓搓教唆人恬不知耻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云子缙:“……”心里没数,反正不是我。
卫管家眼看事情越闹越糟,哄王妃跟王爷过日子彻底没戏了,煮熟的鸭子重新长毛,自己从锅里跳出去飞走了——
他摸一摸稀稀落落的胡子,都是它惹的祸,王妃都离家出走了,剩一半胡子有什么用,他庄重威严老成慈祥的形象给谁看?
回去剃光得了,盼着明年小王爷出生呢,这下子变成画大饼了。
唉,他已经心灰意冷了,拔凉拔凉的……你们俩,还我小王爷!
柳府那边的算盘珠子噼啪噼啪拨响,管家算了一圈救火人工费、救火水费、救火烧胡子费……总计八十两银子。
柳府的婆子忍不了,恨恨说道:“我本来不想提,谁知道王府这么虐待我家大小姐,那今天就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咱把事情好好说道说道!”
柳府管家深以为然,也跟着点头:“好好说道说道——“
“大小姐新婚当天,娘家预备了喜灯十二盏,挂在王府屋檐窗前。”
“大小喜字一百幅,贴在王府门窗墙壁上!”
“喜饼二百盒,女儿红喜酒一百壶,是给王府的丫鬟婆子侍卫的。”
婆子没说完,王府侍卫奴婢脸色大变,都惊讶不已,连忙捂嘴,喜饼已经吃光了,女儿红也喝完了,王妃不是要他们吐出来吧!?
最后两厢一折合计算,王府倒欠王妃二百两银子。
云子缙只想把柳若嫄这煞星打发走,赶紧吩咐管家去取二百两,王妃拿钱走人,王爷耳根清净。
谁料柳若嫄却不要钱,说道:“二百两给彩宁赎身,她从火场救了我,我帮她离开静王府,也算让她脱离苦海了。”
继续让彩宁留在王府的话,哪天她一想不开去刺杀静王,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她的仇怨,她自己会报,不需要假手于人,也不希望彩宁因静歌而死。
围观众人一听“彩宁”的名字,顿时恍然大悟,这是个丫鬟啊。
王妃当真仗义,王府的丫鬟她都救,宁可不要那二百两。
云子缙听她的要求,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只要让这个祖宗快点走,离王府远点,别说她要一个丫鬟,把他自己给出去都行。
不对啊,为什么要把他给出去?
云子缙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浑身发热,绝对是因为日头太晒了,本王中暑头晕,脑子都不对劲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一直怀疑那绮陌红楼的女人是太子送来的密探奸细,既然柳若嫄想带她走,正好合他心意,也解除他一份顾虑。
算她做了一件好事吧,本王就不为难她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彩宁身穿一件半旧衣裳,战战兢兢从府内出来。
她茫然地打量一圈,见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她,顿时更加不知所措。
搞不明白王妃为什么突然为她赎身?
两人无亲无故的,她还假扮女鬼吓唬王妃,在火场里不是她救王妃,而是王妃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