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瞿白照着社工交代的“育儿注意事项”给两个孩子各自泡了满满一大杯牛奶,在孩子们既渴望又惊惧的眼神里投喂完毕后,又在脑子里犹豫着现在正值阳春三月,马上就要四月了,也不知道这么瘦黑的两个小猴子这几天有没有洗过澡,要不要给他们洗个澡。
瞿白双手拿着牛奶杯和两个懵懂困惑的孩子对视良久,还是决定把这两个小猴子洗洗干净扔到卧室里给弄睡着,再去办其他事情。
他转身走进自家小小的浴室,放了半浴缸的热水,等整个浴室都彭满了白色的水汽时,才回到客厅,捞起两个小家伙,走进浴室。
真的不像两岁的孩子!真的只是发育迟缓的问题?瞿白皱着眉给其中一个孩子扒衣服,看着手里孩子四肢瘦弱,甚至无力自己站立的样子,他心里就织起了一张打满死结的网――就算是非洲难民的孩子也能在两周岁左右听说并站立行走了吧!
两个小家伙从瞿白面无表情端着一张脸给他们泡牛奶开始,就像掉进了一只满是怪物的洞窟,其中一个除了惊恐以外还带上了十分迷茫的神色,但是对正认真扒他衣服的“巴巴”,只敢表现顺从和乖巧。
明明害怕的不断瑟缩颤栗,但还是一声不吭地任由瞿白给他脱衣服,瞿白的动作虽不甚温柔但已经尽量放轻了。
另一个表情就丰富多了,动作和表情都带着一种小动物本能似地防备,但同时也不住的对瞿白露出困惑和惶恐。
“喝!”终于和儿童服装奋斗结束的瞿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瞿白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的只剩下一具骨头的躯体上布满的伤痕,不住抽冷气,新的旧的,长条的短圆的,鞭打造成的,磕碰造成的,这么一具小小的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他深吸了几口气,眼疾手快的捞过另一个孩子,三两下扒光了,毫不意外地看道令他心脏处阵阵抽紧的画面――这个孩子身上伤处更多。
“瞿青――”即使是自父母去世后几乎就不曾有激烈情绪起伏的瞿白,今天也不禁咬牙!
这是他自己的孩子啊!孩子们的母亲甚至为了这两个孩子,难产而永远留在了手术台上,而他……
至此,瞿白算是终于明白白天那个社工明面上希望自己自愿□,事后又不断暗示自己,社工人员会不断跟进两个孩子的状况是为了什么了?
看来,这两个孩子跟在瞿青身边时,远不是那个社工含蓄表达的“生活状况不太好,长期照料不周”那么简单。
瞿白知道他这个双胞胎哥哥从小就张狂桀骜,自私自利,似乎除了他自己的利益,就再没有东西能摆在与他同等的地位。
没有离家时,在父母面前也一直是两面三刀混日子,人前永远是人模人样,人后却是心比天高。
终于是在高考失利的后席卷了家财物跑得无影无踪,甚至还用了父母的名义向周围的亲戚朋友借了一笔巨款!
累得他们父母去年车祸闭眼前,也一直暗暗叹悔自己这一生生了两个孩子,却教出了一个这样的孽子。
甚至在最后一刻,他们也没能安息的闭上眼睛离去,直到最后,他们也一直在暗纠,一对双胞胎儿子为什么就被他们养出了两个极端。
别人也许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同胞所出的瞿白却能感知到一二,他这个哥哥似乎底子里就带着一些奇怪的野望,就和他底子里对很多事都提不起太浓厚的兴趣一样。
“巴、巴巴,洗、洗洗……”其中一个孩子忽然朝浴缸爬去,一边爬还一边口齿不清地对瞿白叫唤。
瞿白立刻回神,一把捞起了他,面对这一副皮包骨的小身板,他是真的担心这些小骨头一不小心就折断了。
身上伤口略少一些的那个被瞿白捞起来的瞬间,还有些犯傻,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腾空而起了,而后发现是瞿白捞住了自己后,立刻变成被就住了脖子的猫,四肢软塌塌地,一动不动地挂在瞿白的手上。
瞿白看着小孩儿的下意识反应,心里各种念头纷纷滑过,而最终的结论,无非还是印证了瞿青是人渣这一条理论。
他稳了稳自己的心绪,将两个孩子一起抱到浴缸里,看着宛若两只黄猴子一样的孩子,瞿白手上力度又不知不觉里放轻了许多,几乎就是拿着温水从孩子身上淋过,连浴巾海绵都不敢给他们用。
给他们匆匆洗了一遍澡后,瞿白就拿家里的大围巾抱住了两个小家伙,抱到自己房间里,掀开被子塞进去,只露出两个头,连手都捂得十分严实。
“睡觉!”瞿白淡淡地对着两个只露出脑袋的孩子命令道。
也不知道两个小孩儿是听懂了,还是因为累了,瞿白的命令刚下,两个小孩儿就十分配合的齐齐打了个哈欠,眼角处都溢出了些许泪水。
瞿白看着不由伸手轻轻将他们的泪水抹掉,摸了摸他们的额头让他们快点睡觉。
两个孩子眨了眨大得有些吓人的眼睛,像是研究又像是确定面前的瞿白是他们的父亲,而不是其他奇怪的东西一样。
瞿白无奈的撇了撇嘴,想起自己父亲在自己小时候常对自己做的,他僵那里纠结许久,终于还是弯腰在两个孩子的脸颊上轻轻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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