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最近、最亲密的臣子们听得一清二楚,大家都知道王的秉性,也捧场地笑起来。
伊兹密王子竟然也没有露出不悦,向父王、母后行礼之后,就招呼着凯西一起跨进尼珊迪贝宫殿的青铜大门里。
图胡康提的狮子殿位于尼珊迪贝东面,靠近王的寝殿,离议事厅也不远。踏过百级长梯,拾级而上,可以看到整个哈图萨斯的貌。
一路上殿中的侍者、大臣见到这浑身浴血、仿佛从神殿壁画上走出来的“青年战士皮尔瓦”,都直呼“殿下英武”,激动地跪在他的脚边。
而狮子殿的女官首领,王后和王子的心腹姆拉,早就在殿门口恭候多时了。
姆拉虽然没有嫁人,却着实在生活领域里与王子非常的亲近,王子是她一手带大,说起王子的喜好习惯,就连作为亲生母亲的王后都未必有她清楚。而这个将王子几乎视为亲子的女人,对于王后要求不让王子身边出现不三不四的女人的命令,也一向是贯彻到底的。
所以在看到王子一身是血的出现后,她初时脸色镇定,但看到王子肩上有个女人的时候,她就真的不淡定了。
“王子殿下!”姆拉长而瘦的脸上漾满了焦急:“您这是……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
因为比泰多王和议会的角力,第一家庭连宫殿的门都未进,就利用庆典给了那帮老头子一个猝不及防的下马威,所以姆拉还没有获悉伊南娜尴尬至极的身份。
在姆拉眼里,这就是个妖精,迷惑了还未解男女之事的王子,同时挑战着她在狮子殿里的权柄。
王子将姆拉的脸色看在眼里,转身将牛头放在凯西端来的盘子里,又抖了抖肩膀把伊南娜甩下来,恰恰好摔在一边的鹅毛垫子上。
他一边解着铠甲一边说:“这是母后放在我身边的人。”
姆拉便没有说话,只有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伊南娜跪坐在地上,看到镶金的铠甲、纯金的护腕、嵌了绿松石和白银的绶带以及没有派上用场的以鹰羽制成的弓箭,部被扔在地上。
似乎这“砰砰”的声音让姆拉回过神来,如果说王后觉得王子该亲近女人了,那么姆拉是相信她的安排的。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伊南娜,身量娇小,似乎还未长成的样子,明显不利生育。眉眼很有些异国风情,但对于高原人高鼻深目的标准来看,五官着实平淡了些。
姆拉心里思量着王后是打算引导王子学习男女之事,以后将人处理干净,还是将人当做长期安置在王子身边的棋子,但她手里也不闲着,指使了两个侍女把伊南娜扶起来。
“那么就遵照王后的意思,在后殿给她安个地方。”姆拉神色已如常,驾轻就熟地安排起这新成员的起居。
伊南娜心里一紧,明白这后殿的意思就是狮子殿的后宫,历来后宫都是一个王宫看管最严的地方,自己岂不是更加难以逃脱?
没想到王子替她解了围:“不必了,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和女官们住在一起也行,她还没长大,也不会说话。”
姆拉一听这意思就明白了,感情着姑娘还不是个女人呢,还是个哑巴,她就更不明白王后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一个小女孩放在王子身边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样一个连男人欲念都勾不起的女孩,总比那些丰/乳肥臀引得男人流连忘返的妖精就好,她自小服侍王后长大,因此比泰多王愈是风流,她就愈是痛恨,愈是怜惜王后的痛苦,对后宫里的妖精们恨之入骨。
王子发了话,让伊南娜的心落回了原地,原本被顶得生疼的小腹好像也一下子松快了。
这时一个女官小小地惊讶了一声:“你受伤了吗?”
伊南娜狐疑地去摸自己身后,手指上沾了点血污,这才感觉自己下腹酸痛无力,那陪伴自己数年又消失了几个月的大姨妈终于回归了。
姆拉脸色一变,急匆匆地道:“王子,寝殿里的浴池已经准备好,请您先去洗漱一番,此人现在污秽,您不便久留。”
王子瞄了一眼伊南娜裙后的血污,当时她明明只是脚上被浸到了鲜血,所以裙子上的应该不是牛血。他也不是真的不懂这些,便有些讪讪,觉得时机未免太巧,实在扫了刚才风光登场的兴致,便摆摆手,大步离开了。
殿内的浴池水质微黄,泛着蒸腾的热气,哈图萨斯地势得天独厚,而比泰多人在三千年前就设计了相当先进的城市水道系统,皇宫内的洗浴部引自山里的天然温泉,去污又解乏。
伊兹密仰靠在池壁上,想到博尔济斯离去时那不甘心的一瞥,便觉得自己休息够了,换了侍女进来披了长袍打算去议事厅找父王。
出乎他意料的是,如他本人一般高贵沉静的狮子殿已经快有十年没有这么热闹了,还没接近正殿的走廊,老远就听到了里头的各种器物翻倒声和姆拉气急败坏的喊叫。
王子眉峰一挑,示意凯西不要出声,一行人悄悄接近了刚才离开的门厅,只见里头羽毛乱飞,那些华贵的鹅毛、鹦鹉毛、鹰毛枕头被伊南娜当做武器掷向要抓她的女官。
而她本人,则把裙摆撕了,歪七扭八地裹着裆部,赤着两条细白长腿,像只山间的小野羊一样绕着柱子到处奔逃,女官们不比她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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