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南娜站在高处对着满目的荒凉奇峻呆滞良久,心里却在暗暗发急凭借自身是否真的能离开这片陌生和神奇的土地,而就此刻来说,她并没有做好和野人或是外星人打交道的准备。
直到她意识到日头还挂在天上,虽然已偏西,却没有改变丝毫轨道的迹象。
伊南娜心下才平静了一些,太阳运行轨迹没变,自己还在地球上的几率比较高,但是万一地球已经被外星人侵占了呢?
她堵着一口气走过河谷攀过山峰后,嗓子已经渴到冒烟,她见山脚处是一道浅而宽阔的峡谷,底下还有些绿色,就打算加快脚程在天黑前到达那里。不然除非原路返回,自己不累死也得渴死。
下山的路要好走许多,但是没有人烟来往的天然斜坡极抖,伊南娜的大脚趾不停地狠狠顶在运动鞋前部隐隐作痛。要是遇上比较光滑不好着力的岩石,她基本都是整个人坐在上边姿势狼狈地下去的。
这样虽然危险但是效率很高,太阳还留了一线在地平线上时,伊南娜已经到达了峡谷入口。
借着天边晚霞的橘色光线,伊南娜失望地发现峡谷里也没有人迹。除了那些造型各异个别尤其猥琐的岩峰石柱外,谷里也不像外边平原那样显得荒凉贫瘠,而是长满了植被。
这反而比外边的土路更难走,伊南娜小心地避开勾缠的野草,往深处而去。
她不停地往前直到在石头缝边发现了一条小溪,才止住脚步。有水,今天不会渴死,但她不敢喝多,现代人的肠胃根本接受不了直接饮用野外的水源。
伊南娜蹲在溪边小心捧起水喝了两口,抹了把脸,四下张望可供过夜的地方,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岩峰上有个洞,但是黄昏里看不清是否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但即使是这样,伊南娜也高兴疯了。
她瘪着肚子,但一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三步并作两步就顺着不算陡的斜披爬到了岩峰高处,猫着腰钻进了那处山洞。
太阳的光线已不足以照亮山洞内部,但伊南娜仍然可以分辨出这里人工装饰的痕迹。洞里的布置非常简陋,只是人为挖出了两个洞穴一样的空间,联通内外空间的墙上开了个洞,洞边还凿了供人爬进爬出的简易小阶梯。伊南娜所在的房间墙壁上还留着一道长石条,像是椅子。
地面上挖了三个底部平坦的坑,里边黑漆漆的,伊南娜判断出来该是有人烧过火。
她一下子振作起来,如果这里有人居住,那么遇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而自己只要在找到人求助之前坚持住就行了。
打定主意,她在两个房间来来回回搜了几圈,找到一个堆着松枝、细干柴和枯叶的小凹间。
她抱着这些东西回到了入口处的那个房间,堆了一些在坑底,别的放在一边备用。然后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引火,她先是拣了两块棱角尖尖的石头,互相敲打。但直到震得自己两手生疼都快磨出血泡来,都没见一个火星。
伊南娜无法,摸出了随身的瑞士军刀,用钢塑的刀身去碰击岩石,火星是冒了出来,可是没落在该落的地方,闪了一下就消失了。
伊南娜不死心,又凑近了些,忍着疼继续试,又失败了好几次之后才成功点着了小火堆。她怕夜风吹灭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连忙起身坐到风口上挡住,一边手上不停地把干燥的树枝和枯叶往里扔。
这鬼地方昼夜温差极大,刚才伊南娜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到身上还要哆嗦,现在成功燃起了火堆才稍微暖了一下身体。但肚子实在饿得难受,仿佛有震天的鼓号在里边敲打一样,伊南娜控制不住把手伸向枯黄的叶子,终于还是抓起一把扔进了火堆而不是自己的嘴里。
天蒙蒙亮时,她冻得醒了过来,发现火堆早已因为没人添柴而熄灭,自己缩成了一团蜷在冷硬的地面上,肚子已经饿得没有感觉,喉咙又开始渴了起来。
伊南娜肚里空空,头晕目眩,要扶着墙壁才能坐起来。稍微歇息清醒了一下,她告诉自己早一刻找到人迹,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这么一想,她终于能靠着自己的双腿站起来,慢吞吞地从这家古朴的“宾馆”里下到了地面上。
天色还未亮,夜风吹着野草和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怂人异常,伊南娜却无暇顾及,峡谷之外前路莫名,她怕重蹈昨天渴了一路的覆辙,又没在山洞里发现任何能够装载的容器。她纠结了一下,从裤袋里摸出那几个铝箔来。
浮点、螺纹、夜光的被她放在一边,她万般无奈选了一个草莓口味的,撕了铝箔,在溪水里把黏糊糊的润滑剂洗干净,然后装了满满一升的水,扎紧“水囊”,提着上路了。
别看保险套这种东西和那些长相猥琐的岩石看上去很般配,但是在野外生存的时候,它也能派上别的大用。
伊南娜对于顾北坤的怨愤顿时减轻了些,但是转头想到这个男人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又忍不住狠狠唾弃了两声这个现在生死不明的恶棍。
伊南娜的运气在第二天变好了些,随着她在峡谷里越走越远,被开凿过的岩峰出现得越来越多。伊南娜甚至在沿途看到一个规模相当大的、被开凿了好几个山洞的“史前别墅”,这更坚定了她要找到当地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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