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折腾到半夜才消停下来,浑身也没什么力气,眼皮上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但阮思娴还是不想睡。
窗帘遮光性极好,即便外面的世界霓虹闪烁,室内也不见一丝光亮。
阮思娴缩在被窝里,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有的没的,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还是傅明予叫她起的床。
上了飞机后,阮思娴戴了个眼罩准备补觉,偏偏旁边的孩子却哭闹了程,孩子爸妈又是唱歌又是抱起来走动也不管用。
所以落地后,阮思娴睁开双眼,靠在背椅上半晌没动,眼神看起来有些厌世,座位旁边借了她充电器的小姑娘连话都不敢多说,丢了句“谢谢”就匆匆下了飞机。
飞机没有停靠在廊桥旁,头等舱的人先上摆渡车。
阮思娴最后一个上去,头靠着车窗,眼睛半眯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
当摆渡车缓缓靠近航站楼时,一个刹车,她一头磕在车窗上,睡意瞬间没了。
她揉了揉眼睛,往窗外看去,两个年轻男生扛着什么东西穿过停机坪,跑得很快。
因为那两个男生莫名眼熟,所以她多看了几眼,顺着他们的目的地望过去,先是看见打光板,后面有三脚架,旁边站着……郑幼安?
“你怎么在这儿?”
阮思娴拉着飞行箱,晃悠到停机坪,问完才看见后面的椅子上还坐着个大爷,想到傅明予手机里的照片,她扯了扯嘴角,“宴总也在呢?”
原本翘着腿看手机的宴安听到阮思娴的声音,抬了抬眼,看见阮思娴的表情,背后莫名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但宴安问心无愧。
他收起手机,端了杯旁边的咖啡,镇定地抿了两口,“怎么?”
“没什么。”阮思娴撑着行李箱,朝四周看了一圈,笑着说,“就想问问您下次什么时候看电影,我避开一下。”
“你——”
宴安有些气结,想了想,算了。
不跟女人计较。
但他好心好意给傅明予报个信儿,结果他不仅不识好人心,还狗咬吕洞宾。
扭头又见郑幼安在打量他,于是站起来,松了松领结,“这个你问郑幼安,她什么时候想大清早看电影我什么时候去。”
说完,他端着咖啡杯走到郑幼安身旁,碰了碰她的肩膀,“我去趟洗手间。”
夕阳下,郑幼安看着镜头,头也不抬,“哦。”
宴安还想说什么,见郑幼安这个态度,便闭了嘴。
经过阮思娴身旁的时候,见她没一点儿不开心的样子,也知道那天多半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乌龙,于是懒得多问。
身后的拍摄场地也临近结束了,阮思娴回头的时候,几个飞行员流了一额头的汗,面对眼前的摄影师,敢怒不敢言。
而郑幼安翻着显示屏里的照片,皱了皱眉,“你觉得怎么样?”
跟我说话吗?
阮思娴半个身子靠过去看了两眼,点点头,“还行。”
“还行?!”郑幼安关了镜头,手撑着三脚架,“还行就是不行的意思,你跟你男朋友就一个欣赏水平。”
阮思娴:“……?”
这世界上没什么是永恒的,但郑幼安是。
不过这会儿天色也暗了下来,郑幼安就算还想继续磨造人也得换时间。
她抬了抬手,让助理来收拾东西,暂时放过了那几个可怜的非专业模特。
现在不用郑幼安回答,阮思娴也知道她是过来干嘛的。
“这次你给北航拍今年航展的宣传照?”
“对啊。”
郑幼安点了点头,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眼珠子转了一圈,“昨天早上……”
“同学,偶遇,不熟。”
“哦……”
阮思娴抬手遮了遮太阳,拉着行李箱准备走,又听郑幼安问:“你该不会是刚从新加坡回来吧?你亲自跑去洗白自己啊?”
“不然呢?还真是拖您的福。”
阮思娴回头问,“说起来我也好奇了,怎么你跟宴安大清早是嫌床不够暖吗跑去看电影?”
“你别胡说啊,我们没睡一起。”
“……”
重点是这个吗?
等等。
阮思娴偏了偏头,很是疑惑,“你什么意思?你跟宴安在谈恋爱?”
“算是吧。”
算是吧?
这也能“算是吧”?
阮思娴有些不懂他们有钱人的世界,而郑幼安搅动着吸管,一脸无所谓。
“我们要订婚了。”
“啊?”
不管阮思娴有多震惊,郑幼安和宴安订婚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
两个月后,她和傅明予都收到了请帖,八月情人节前夕,在华纳庄园举行订婚宴。
傅明予是宴家请的,而阮思娴收到的是郑幼安个人发来的请帖。
其实在这两个月期间,阮思娴也听傅明予陆陆续续说起过这件事。
并不算突然,两家商量很久了。
“所以,这是商业联姻?”
阮思娴问。
视频那头的傅明予靠在床头,懒散地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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