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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雨如同女人的脾气一样,说来就来。

司小珍小心翼翼地把车停到停车场,进了电梯。

她按响门铃时,阮思娴刚刚吃完饭正在收拾桌子。

司小珍走进去便看到桌子上的大量剩菜。

这些基本没怎么动的饭菜色泽还很鲜亮,阮思娴打开冰箱放了一半便发现快塞不下了。

司小珍过来帮她一起倒进小碗,问道:“你一个人怎么点这么多饭菜?”

她端起盘子看了一眼,“还是西厢宴,你奢侈呀。”

“别人点的。”阮思娴说,“不是我一个人吃的。”

“谁来了啊?”司小珍关上冰箱,转头又看见茶几上的煲仔饭,“怎么还有煲仔饭?”

阮思娴擦着桌子,动作利索,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把垃圾桶给我拿过来。”

司小珍依言去了,还念叨着:“今天高架桥那边出了车祸,我看路况可能要堵上很久,又下了大雨,就干脆来你这里歇歇脚,哎,我刚刚还在外面看见我们北航的宴总了。”

阮思娴“哦”了一声,司小珍又问:“他是不是还在追你啊?”

说完,司小珍顿了一下,“难道刚刚你跟他一起吃饭?”

“不是,怎么可能,我跟他都说清楚了,只是他今晚自己喝多了跟我打电话,没见面。”

阮思娴把桌子清理干净,往厨房走,丢下一句:“过来吃饭的是傅明予。”

直到她洗完手走出来,司小珍还愣在原地,脸上一副“你他妈别逗我”的表情。

“你干嘛?”

阮思娴问。

“你干嘛?”司小珍反问,“傅总来你家吃饭?”

“对,就是他,你没听错。”

“他为什么过来啊?”

阮思娴一时没有回答。

为什么过来?

因为我觉得他想泡我。

“……聊工作。”

“……?”

司小珍愣怔半晌,发出一个音节以表达她的情绪。

——“啊?”

“聊工作要来家里聊?”

“不是,今天我太累了,他为了方便我。”

司小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想了会儿,暧昧地看着阮思娴:“傅总真是体恤员工啊。”

阮思娴一记眼神甩过来,司小珍立刻严肃地说:“那怎么好像你们都没怎么吃?”

“这不是重点,今天气死我了。”

“啊?什么?”

阮思娴拉着司小珍坐下来,和她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且解释了为什么这桌饭菜几乎没动。

她发现自己今天记忆力出奇地好,竟然把两人的对话逐字逐句给复盘了下来。

但是。

复述到后面,她声音渐渐小了,最后摸着胸口,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脾气是不是不太好?”

“我不知道你脾气好不好,但是我觉得傅总脾气可真好。”

这会儿冷静地回忆,发现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阮思娴又摸了摸小腹,“我是不是例假快来了?”

说完也不等司小珍回答,自己打开生理期记录软件看了看,还真是。

阮思娴悄悄咪咪地咬了咬指甲。

一旁的司小珍还在絮絮叨叨:“你说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火呢?虽然他语气不太好吧,但是我觉得你就是把对郑幼安的不爽转移到他身上了,唉,我真觉得你就是……”

司小珍说到一半,看了看阮思娴的脸色,止住了话头,没有把剩下那四个字说出来。

别人不了解,但她自认为还是足够了解阮思娴。

她十四岁开始就跟父亲独自生活,十八岁那年父亲病逝,她就一个人去外地上了大学。爸爸留下的钱仅仅够她四年学费,生活费靠自己打工。家里没什么亲戚,她又不愿意跟着妈妈过,这种情况下,一个没钱没势的大美女其实要比普通人过得更艰难一点,因为总有不怀好意地人盯着。

这样的环境逼得她要比别人更独立,也更难轻易相信别人,很多情绪总是一个人默默消化,对外表现出一幅岁月美好的样子。

可是这样生活久了,一旦遇到可以无条件盛放她所有情绪的容器,就放肆地把脾气一股脑倒进去。

所以司小珍觉得她就是习惯了傅明予总是无限容忍她,所以把对郑幼安的不爽,和对董娴的怒意,都发泄到傅明予身上了。

也就是俗话所说的……

“你说完啊?”阮思娴等了半天没等到司小珍的下文,问道,“你说我什么?”

“我觉得你就是……”司小珍突然加快语速,“恃宠而骄。”

“你说什么?”

“我说你恃宠而骄!恃宠而骄!”

话音落下,室内突然沉默。

阮思娴看着司小珍,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而只有阮思娴自己知道,她心里短暂地波动了一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阮思娴翻了个白眼,“会几个成语都迫不及待出来显摆了。”

司小珍耸着肩膀,也翻白眼干笑,“随便你,我今天不走了,我先去洗澡。”

走了两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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