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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里的书,“两家实力相当才叫做联姻,他们这不算。”

“那算什么?”

傅明予抬眼看着镜头,“郑家现在的情况,需要有人拉他们一把。”

“他们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吗……”阮思娴嘀咕,“上个月我看他们结婚纪念日还办得挺风光呢。”

她说的结婚纪念日自然是董娴和郑泰初的。

“正因为这样,表明的风光更不能缺。”傅明予说,“两年前郑家的资金运转和经营情况已经坍塌,他们……”

傅明予想了想,没说下去。

“你高原航线考试什么时候?”

“下个月。”

阮思娴又把话题扯过来,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不应该呀,宴总什么人呢,真愿意为了拉郑家一把,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大把森林?”

“你当宴家是做慈善的吗?”

傅明予说,“虽然郑家摇摇欲坠,但多年的酒店行业基地还在那里,晏家花财力物力去拉他们一把,得到的利益也是绝对值得的,过不了几年,郑家酒店的实际利润便要流入晏家。”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阮思娴也明白了。

做出这个决定,无非是甘为人臣。

虽然失去了主权,但至少能免于背上高额债务。

至于这场婚姻,不过是郑家放在晏家的一把尺子,划出了晏家做事的底线。

阮思娴撑着下巴,似乎在走神。

傅明予站起身,镜头里只剩他的下半身。

他往后走了两步,撩起上衣脱下,丢在床上,也没再穿其他衣服,拿着ipad不知道在看什么。

阮思娴视线在他小腹处的人鱼线溜达了两圈,挠了挠耳朵,假装毫不在乎地说,“他们之前是不是打过你的主意?”

毕竟如果要“联姻”,阮思娴觉得傅明予怎么看也比宴安合适。

“是。”

傅明予回答得这么干脆,阮思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突然有些后怕。

虽然这“后怕”在这个时候完是多余的。

“啊……”阮思娴心口有些跳,非常小声地说,“好险。”

但傅明予还是听见了,他回头看镜头,“险什么?我那时候拒绝了。”

“什么时候?”

“你第一次打我的时候。”

阮思娴瞳孔地震,觉得这个人太奇怪了。

“所以是因为我拒绝的?”

傅明予走到镜头前,昏黄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五官,看起来似乎近在咫尺。

“是啊,荣幸吗?”

阮思娴盯着他看了半晌,被他的自信震惊:“你好狂啊,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就敢这么选择?”

那万一追不到呢?他岂不是亏大了?

“但事实证明。”傅明予静静地看着她,“我是对的。”

窗外夏虫蝉鸣声未休,回忆一下被拉回到去年那个时候。

仿佛就在昨天,又好像过去了很久。

阮思娴眼里有细碎的光芒流动,看着小小屏幕里的傅明予。

她感觉到了,那种抛开筹码被坚定选择的感觉。

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却化作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你快点回来吧。”

八月,傅明予已经结束了新加坡的工作,但人还没回来,正带着团队抽查各海外营业部的情况,像玩儿飞行棋似的,今天在澳洲,后天在美洲,再过两天又在欧洲。

郑幼安和宴安的订婚宴也在这个月,阮思娴提前一周接到了电话,叫她去试礼服。

江城有个礼服定制工坊,主人是国内少有的获得巴黎高级时装工会会员资格的设计师,只依据原有板型修改做半定制礼服,时间周期短,但在江城极受追捧。

阮思娴本来连半定制都不想要,直接买成衣简单方便,但贺兰湘极力给她推荐了这家,她不好拒绝,抽了个时间来选了一款,今天正好出成品,叫她来试穿。

毕竟是别人的订婚宴,宾客不好喧宾夺主,阮思娴定的是一款珍珠白吊带鱼尾裙。

款式很简单,也贴合她身材,她没什么多余的要求。

她对着镜子拍了张照片发给傅明予。

“好看吗?”

等了两分钟,傅明予没回,阮思娴便没管了。

昨天早上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迪拜,深夜没睡,这会儿应该再补觉。

在店里等待包装的时候,服务员带阮思娴去看看别的款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阮思娴随着她上二楼去看橱柜里的新款。

但刚上楼梯,她便听到几道熟悉的声音。

等视野开阔,她看见一面大镜子前站的人居然真的是郑幼安和董娴。

郑幼安穿着一条淡金色长裙,裙摆上镶嵌着细碎的水钻,她一动,裙摆便流光溢彩。

董娴在她旁边忙前忙后,一会儿说腰还要再收一点,一会儿又说一字肩太紧了。

连配套的蕾丝手套都不太满意。

“随便啦。”郑幼安说,“意思意思行了。”

“不可以。”董娴叫人来重新量尺寸,“一辈子一次的订婚,怎么能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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