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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冷清。

不知道最近负责打扫的大爷是不是翻了困,虽是夏天,地上也不少枯叶。

阮父的墓碑立在不起眼的地方,照片上的男人五官柔和,眉眼却隐隐透着英气。

傅明予拿着一束百合花,低声道,“爸看起来不像语文老师。”

“他以前当过兵……”阮思娴突然抬头,看了他两眼,对上他坦然的目光,噎了下,没说什么。

一口一个“爸”叫得还挺顺口的。

“爸。”阮思娴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到墓碑前,“生日快乐。”

她弯着腰,瞄了傅明予一眼,小声说:“这是我男朋友。”

“嗯?”傅明予说,“你刚刚说什么?”

阮思娴:“……”

“这是我未婚夫。”

他牵起阮思娴的手,静静地看着这座墓碑。

大多数时候,傅明予都是个话不多的人。

阮思娴不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什么,没有开口,却在这里站了很久。

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离开墓园。

路上,傅明予的手机一直在响。

他接了几个,没说几句话,阮思娴只听到“嗯”、“好”、“改到明天”这些词汇。

毕竟刚刚回国,很多事情急需交接处理,这段时间会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忙。

但他还是推迟了一些工作,陪阮思娴吃了个晚饭才走。

回到家里,阮思娴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在探照灯下伸着手,看着无名指上那颗闪闪发亮的戒指。

啊。

钻戒。

好大。

阮思娴表情淡淡的,心里却风起云涌。

这一天,她睡得很晚,迷迷糊糊中床边塌陷了一块儿。

她没睁眼,鼻尖闻到一股沐浴乳的香味。

身旁的人轻手轻脚地躺下来,盖了好被子,拥她入怀。

等到他呼吸平稳了,阮思娴往他怀里蹭了蹭,抱着他的腰,嘴角弯了弯,低低开口:“老公。”

她的声音小到几乎是气音,从被窝里溢出来,却在傅明予耳边回荡了好几圈。

他垂眼,借着月光看着怀里的人。

眼睛闭着,呼吸绵长,装睡装得跟真的似的,殊不知睫毛却在轻颤。

“梦见哪个男人了?”傅明予在她头顶低声问,“傅太太?”

郑幼安和宴安订婚宴那天下午下了一场暴雨。

傍晚,骤雨初歇,夕阳反而露了脸,金灿灿的云霞在天边翻涌。

傅明予和阮思娴坐的车缓缓停靠在华纳庄园宴会厅门口。

他们下车后,往后瞧去,一辆车保持着近距离开了过来。

傅明予抬了抬下巴,拉着阮思娴往后退了一步。

“等等他们。”

阮思娴挽着傅明予,朝那边看去。

这一辆车下来的是贺兰湘和傅承予。

自从除夕在机场匆匆见了一面,阮思娴和傅承予基本没怎么接触过。

听傅明予说,他回来便着力接手恒世航空金融租赁公司,和傅明予算是分工明确,所以根本不存在别人传言中的什么争权夺利。

但也因为这样,他几乎没出现在世航大楼过。

期间贺兰湘邀请阮思娴去湖光公馆吃过一次晚餐,她到时,正好傅承予离开。

傅承予目光在阮思娴和傅明予身上打量一圈,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彻底搬出去?你那书房我看上很久了。”

傅明予:“随时。”

贺兰湘在后面听见这话,扬眉冷笑了声。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被勾了魂儿的儿子直接就奔流到海不复回了。

现场衣冠云集,灯火辉煌,穿着金色长裙的郑幼安十分显眼。

她一动,裙摆流光溢彩,瞬间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而她挽着的宴安一席黑色正装,两人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今天宴总挺帅啊。”

阮思娴小声说道。

“怎么?”傅明予偏头看她,“后悔了?”

阮思娴直直地看着他们,面不改色地说:“后悔也没机会了。”

傅明予轻笑了声,“有机会也不行。”

阮思娴的目光又落在郑幼安的裙子上。

虽然是第二次见到这条裙子,但她还是忍不住被惊艳。

谁不爱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呢。

况且还闪得这么低调奢华。

她轻轻叹了一声。

“这裙子在灯光下可真美。”

傅明予揽着她的肩往一旁走,“还行吧。”

说话间,郑幼安和宴安与双方的家长都走了过来。

贺兰湘刚还不着声色地打量那一对儿,这会儿立刻变了脸,“郑夫人恭喜啊,瞧这对新人多登对。”

刚说完,宴安不小心踩了一脚郑幼安的裙子,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宴安忙不迭扶住后,皮笑肉不笑地说:“亲爱的小心点,这裙子硌脚吧?”

宴安:“……”

董娴在一旁脸色微变,好在贺兰湘这一边的人对他们的情况心知肚明,非常捧他们营造出来的虚假繁荣,只当两人是情投意合水到渠成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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