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夸听她话里有话,笑道:“这是怎么说,你我之间还不能坦诚相见吗?”
凝烟不自然地笑着说道:“既这么着,还请许姨不要去老夫人那儿告辞。”
许夸素来稳重,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诧异道:“这又是为何?”
虽说她是当今皇上的表妹,身份高贵吊炸天,但是毕竟是老夫人的晚辈,到别人家做客离去不去辞行,于情于理说不过去,若传到民间,说不定会被老百姓认为许家仗势欺人,且家教太差,这样的流言对她的名誉杀伤力显而易见。
凝烟踌躇了半天,才下决心道:“许姨午睡的时候,我想着老夫人年纪大了,瞌睡也少,便去荣禧堂陪老夫人说说话打发时间,谁知无意中听到谖妹妹中伤许姨……我怕许姨现在去给老夫人辞行自讨无趣。”
“她说我什么?”许夸挑了挑眉,竭力克制怒火,冷声问道。
凝烟显得很为难,吞吞吐吐道:“她说……她说她从树上掉下来因为许姨,要不是许姨逼着她上树摘杨梅,她是打死都不会爬树的。”
许夸怒极反笑:“我逼她上树?不是她自己逞能上的树吗?”
凝烟陪笑道:“许姨也别太计较,谖儿不过是怕老夫人知道她弄脏了新裙子,责罚于她,才撒谎把责任推到许姨身上的。”
许夸一听,更是来气,板着脸沉声道:“我不是说要赔她几匹鲛绡纱,她还要怎样!难道我堂堂皇家表妹是她的挡箭牌,她一有事我就活该成炮灰?”
凝烟尴尬不已,硬着头皮劝道:“许姨息怒,谖妹妹也不是因为怕老夫人责罚……你也知道,老夫人是极宠溺她的,就算知道她因为顽皮弄脏了裙子,最多说她两句,她何至于怕到这种地步。.”
许夸疑惑地问道:“那她为何这么做?”
凝烟叹口气道:“我这个小妹妹报复心极重,谁要惹了她分毫,她必加倍报复回去,前两天有个叫春桃的丫头不小心把水甩到了她面上,她当时就恼了,叫了几个小厮生生把春桃打死了,老夫人无法,赏了春桃家人几两银子,买了副薄棺埋了,对外却称她暴疾猝死,这事人人皆知,许姨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到。”
许夸面有怒色:“真没想到,这个谖儿年方九岁,心思竟如此歹毒,视人命如蒲草。”她冷哼一声,神色甚是轻蔑:“只不知,我哪里得罪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小贱人,使她如此容不下我?”
凝烟道:“许姨忘了?今儿早上许姨一来不是不小心将她推倒了吗?”
许夸难以置信地看着凝烟:“就为这她就在背后陷害我?”她忍不住冷笑道:“她当时却不计较,背后捅刀子!”
凝烟心里暗暗高兴,走近一步,对许夸耳语道:“许姨难道真的以为谖妹妹从树上掉下来是失足?”
许夸瞪圆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凝烟:“你的意思是――她故意为之?”
凝烟极肯定地点点头:“不然,她怎么把下面的戏演完,让老夫人厌恶你?”
许夸冷哼一声,凛冽地笑道:“厌恶就厌恶,像这样是非不辩,一味只信自己孙女的长辈,也不值得我尊重!”说罢,径直往影壁走去,凝烟跟在后面,道:“许姨回去把谖妹妹送的胭脂水粉检查一下,她有些恶作剧,我怕……她在那些胭脂水粉里搀了什么。”
许夸兀地停住脚步,转过身质疑地盯着凝烟。
凝烟有些招架不住,讪讪道:“以前谖妹妹就在这些脂粉里不知加了什么,害我抹在脸上长了不少疙瘩。”
许夸问道:“她知道这两盒脂粉是送给我的吗?”
凝烟略略迟疑道:“香草向她要,当然得说明,不然依她那样的个性她会给的那么爽快?”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就是太爽快才让我不安。”复又笑着道,“或许是我多心了。”
许夸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到了影壁,她的丫头迎上,扶着她出了府门,香车早就准备好了,她寒着脸上了车,凝烟忙福了福身,道:“恭送许姨。”
车内无人应答。
凝烟目送着马车得得驶远,嘴角漫起一丝阴冷的笑意,一转身,进了府。
老夫人本想藉着许夸来给她请午安的机会,旁敲侧击一番,叫她不要欺人太甚,可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将要用晚膳,也不见许夸的人影,便派人去慧兰苑去请她――客人无礼,做主人的却不能失礼,谁知丫头回报,许夸已经走了,老夫人气得心肝疼,晚膳也没吃就睡了。
若谖虽觉奇怪,却并未深想。
第二天,凝烟瞅了个机会,对老夫人道:“许是许姨也认为自己做的太过了,无颜见老祖宗的面,所以才不辞而别。”
老夫人犹在生气,冷哼道:“不管什么原因,不与主人家说一声就这么扬长而去,是对主人家的大不敬,没法原谅。”
凝烟暗笑,最好双方撕起来才合她的意。
许夸回到家中,把若谖送的两盒脂粉拿去给怡红斋鉴定,丫头回来禀道:“怡红斋的掌柜说咱们拿去的虽是上等的脂粉,可惜里面加了一种西域的痒痒粉,擦在脸上奇痒无比,又无解药可解,非要见血化脓才结痂才能好,名为脂粉,实为毁容之毒药。”
许夸气得银牙紧咬,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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