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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木智本想撤锤躲闪,可是铜锤却被段会宗剑上传出的力道死死压住,仿佛黏住了一般,动不了分毫,他又不愿意撒手扔锤,气的哇哇怪叫,右手锤死命和剑身较力,左手一伸,蓬的一声,抓住段会宗手腕,拼命向外掰去。

此人天生蛮力过人,能立拽双马,在草原上罕逢敌手,此时用出吃奶的力气,身上筋肉块块隆起,黑黝黝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双眼几乎凸出框外。

段会宗此时已经发觉马车周围起了变化,心中暗暗叫苦,知道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方才那句要借自己人头的声音,绝不是眼前这个莽汉发出的。

他的武功远在和木智之上,若是斗上十几个回合,必可将和木智斩于剑下,只是他耳中听见圆阵之中一片大乱,自己又被这莽汉缠住,心中焦急万分,唯恐王昭君有什么闪失,心念电转之间,老人已经作出决定,纵使身受内伤,也要将这莽汉迅速击毙。

想到此处,老人全身一紧,双眸中精光大盛,数十年性命交修的内力自丹田而起,迅速汇于左掌之上,掌心也变得殷红如血,苍老泛黄的面容上骤然现出一片坨红,如饮醇酒,左手往回一拉,竟将天生神力的和木智向自己怀中带了半步,不等和木智双脚踏实,手掌猛然再向前一送。

“砰1的一声响,如击败革,和木智胸膛已经结结实实的中了段会宗一掌。

和木智发出一声惨厉的怪叫,胸骨尽数粉碎,胸口猛地塌陷下去,手中铜锤落地,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左手却仍然死死攥着段会宗的手腕,口中不断喷出大股大股的血沫,一双逐渐失去生气的眼睛如同死鱼一般瞪着段会宗,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段会宗此刻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艰难的将和木智的手从自己腕上掰开,随着铁塔般的尸身轰然倒地,他只感到脑中一阵天旋地转,胸口一阵烦闷,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终究是年逾古稀的老人,方才先是一招之间击杀了伏地而行的刺客,又是一招之间将和木智毙于掌下,看似十分轻松,实则大伤元气,所受的内伤已是极重。

他以剑拄地,扶着剑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了一些,这才支持着迈步,缓缓向马车方向走去。

……

自从双方的强者出手后,山道上沉默而又残酷的厮杀已经逐渐停止下来。

汉军阵中率先冲出去厮杀的几十名士兵,只剩下了十余人,而敌方付出的代价是地上横躺竖卧的百十具血淋淋的尸体。

马车之前,东方明目光瞬也不瞬的盯住面前神情俊朗的灰衣人,虽然此人此刻手持一柄断剑,看上去有些狼狈,但依然当得起倜傥二字。

山道上厮杀一起,眼看着汉军一个个勇猛彪悍,舍生忘死,东方明便觉得热血上涌,体内的肾上腺素飙升至极点,加上王昭君的托付,让他不知不觉的把保命第一的原则忘得一干二净。

方才灰衣人在阵中大杀四方,东方明一直全神贯注寻找机会,思索对付此人的办法,却苦无良策,他虽然学了李陵的武功招式,但内功心法才算刚刚入门,和灰衣人差的太远,由于专注过度,不知不觉松开了蝶儿的手腕,这才让蝶儿冒失的刺出一枪,眼见蝶儿命在顷刻,东方明不得不救,临出手前,忽然灵光一闪,李陵刀法中有一招他一直不得精髓,此刻却鬼使神差般想通了,他以铲做刀,作出了羚羊挂角的神来一击。

灰衣人看了看手里的断剑,又抬头打量了一下东方明,微微一笑。

“好兵刃1

东方明第一次对敌一个武学高手,心里十分紧张,只是他天生一张上人见喜的笑脸,紧张的神情配上笑脸,显得有些古怪。

“好身手1

东方明的这句回应其实是发自内心的称赞,可在灰衣人眼中看来,对方笑容古怪,似乎对自己心存轻视,不由得皱了皱眉,淡淡说道:

“可是你内力不济,方才那招部位时机虽然拿捏的不错,可是能打断我的剑,却是全凭了你手中这把奇形兵刃和一膀子傻力气,我劝你让开,否则我三招内就能取你性命。”

语气虽然冷淡,评价倒是极为中肯。

东方明确实算的上有膀子力气,1米86的身高换算成汉尺,妥妥的八尺开外,自幼的营养比起汉代人来也有天壤之别,再加上出身在冶铁世家,从小和父亲学习打铁,作为非遗传承人,他父亲很少使用现代的冲压机,基本上都是依古法抡锤锻打,他从小跟着父亲抡大锤,力气自然比一般人大了不少;;穿越过来又学了羊皮卷上的武学,虽然内功极为稀松,可多少还是有些帮助,因此他此刻的力气虽然比不了和木智那种天生神力,却也不容小觑。

东方明没有回应灰衣人的话,事实上他第一次面对这种高手,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哪里敢分心说话,只是横铲当胸,挡住身后的马车,把体内那点少得可怜的三脚猫真气运行了一遍又一遍。

灰衣人目光炯炯,望着东方明,声音冰冷。

“不退?”

听到这两个字,东方明心中一凛,骤然想起了父母、朋友,师长,自己还有家要回,我这是在干吗?

为了保护王昭君?为了她的深明大义?反正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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