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清看着地上的三具残尸,震惊到无以复加,看向我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敬畏。
我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不过也懒得解释。倒不是记恨刚才的事,说实话我并不怪她,人总是自私的,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就算是个成年壮汉也不见得能泰然应对,况且她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不过我知道若是换作林巧儿或者道士,是绝对不会抛下我独自逃命的。
这世界上有的人值得掏心掏肺去深交,而有的人,只能点到即止。
杨梦清似乎也察觉到我对她态度的变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我看在眼里,也不说破,收拾好了东西,两个人继续上路。
可能是恐怖的东西都聚集到了镇上的原因,之后我们走田野小路时便再没遇到危险,一路顺利,没过多久,塔楼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这是一座类似瞭望塔的木质塔楼,目测大约十五六米高,塔楼下是一个被水泥墙围住的院子,听杨梦清说,这是村里的打谷场。
院子的大门虚掩着,铁门上布满了可怖的凹坑,看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砸过。
有了镇上的教训,这一次我不敢再大意,把院子四周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后,这才准备推门而入。
谁成想,我一只脚才刚刚跨进去,眼前的景象马上让我吐了出来。只见宽阔的场院里满地都是猩红的鲜血和绿色的粘液,各种破碎的人体残肢裹在这些让人恶心的液体里,刺鼻的血腥味简直让人窒息。
我吐了足足一分钟,直到连酸水都吐干净后,这才好受了些。但当我再次面对这血腥的场面时,恶心仍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来。杨梦清见我站在门口不进去,还吐成这样,忙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摆了摆手,让她别进来,免得和我一样,可能是出于对我的愧疚,也有可能是被我狂吐的姿态吓到了,她很老实的等在门外没有进来。
过了好一会,我才适应了这场面,强忍着恶心走了进去。脚踩在鲜血与绿色粘液的混合物上,传来一阵阵让人难以忍受的黏腻感。目光扫过满地的尸块,我并没有看到道士或者林巧儿,心里不由一松,同时又疑惑起来,如此惨烈的景象,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道士又去了什么地方?
地上除了那些恶心的东西外,还散落着好几只猎枪,这是治安队用的那种猎枪,看来地上的尸块有一部分是属于治安队的。我又找了一圈,在塔楼的木梯脚发现了一块青灰色的布片,我认出了那是道士衣服上的布料,这家伙原本穿了一身道袍,但后来被行尸扯烂了,现在穿的衣服还是阿且村村民给的。
我把破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什么都没发现,心说不对,道士不可能无缘无故留块破布在这。想着,我蹲了下来,在破布的周围仔细找了找,果然在正上方的楼梯板上发现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刻字:巧儿被抓,榆树沟,小心魃尸!
看到这几个字,我心中大惊,这字肯定是道士刻的,可林巧儿怎么会被抓了?她被谁抓了?魃尸又是什么东西?我脑子一下乱了,但随即想到道士已经跟去了,这才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看着这些刻字,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极有可能是这样的,道士在摆脱了追捕他的上黎人后,按约定好的计划来到塔楼,等待我们到来。在这过程中,治安队押送昨夜逃脱未果的林巧儿进入了塔楼,但此时的他们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麻烦,进入塔楼也只是为了避难。
这一点从铁门上被砸出的凹坑便能得到证实,从地上活死人的尸块推断,治安队遇到的麻烦应该就是他们。之后,铁门被攻破,治安队和活死人缠斗在了一起,但就在此时,一个更为恐怖的东西来了,它把治安队以及活死人都撕成了碎块,一部分人则在缠斗中趁乱带着林巧儿逃进了峡谷,道士则程在暗处观望。
那怪物在杀了剩下的所有人后发现了道士,道士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刻下了这几个字,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字看起来刻得无比匆忙,甚至最后一个尸字直接刻成了‘厂’字的原因。道士最后应该是逃脱了,并且追进了榆树沟,因为我并没有看到他的尸体。
情况越来越复杂,但我必须面对,我原本是不想进榆树沟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我从血泊中捡了两把沾血的猎枪(我之前那把遗失在了大桥上),给了杨梦清一把,将大致的情况跟她讲了,然后说我们恐怕得去一趟榆树沟。她在听说林巧儿被抓后,显得很是着急,我知道她并不是担心林巧儿,而是担心小娜(被我们救下的那个女孩),因为昨夜她们两个是一起跑的,既然林巧儿被抓了,那小娜很可能也落在了那群魔鬼手里。
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便有了共同的目标,两人都不敢再耽搁,好在塔楼距离榆树沟并不远,我们一路疾行,很快便到达峡谷口。
谷口的哨卡已经空了,建在入口正中挡住进谷去路的几栋木屋也被破坏了,满目疮痍。废墟上沾着大量血迹,一直延伸到谷内,我们小心的穿过废墟,进入谷口,七拐八弯后,我终于看到了神秘的榆树沟。
和杨梦清描述的一样,榆树沟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峡谷,峡谷两侧是高不见顶的陡峭岩壁,长满了荆棘与灌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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