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大彪转头的瞬间,嘭的一声闷响沿着颅骨传入我的耳朵里,剧烈的疼痛感将我从梦魇中拉了出来。
一点,就差一点就能看到身后是什么东西了,我暗道可惜,不过也没办法,十几年来这梦我不知做了多少遍,每次都在最关键的地方卡住,上次还梦见个牛鼻道士,最后也是在同样的地方惊醒。
我揉了揉头上被车窗磕起的大包,发现车子停了下来,整个车身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倾斜着,显然,车轮陷坑里了。
一边驾驶位上的林巧儿有些惊慌的朝车窗外张望着,我拍了拍她,示意她别担心,然后打亮手电下车查看。略一检查,我便感觉不妙,只见车子右前轮有一大半陷在了坭坑里,被湿滑的泥浆裹住,动弹不得。
这样的泥坑对常年生活在城里的人来说可能并不多见,但在偏远的农村,基本的乡道都是碎泥石混合成的,经不住压,时间一久便容易被压出很深的车辙,一旦下雨,坑内雨水聚集,泥浆被泡得软烂,便会将车辙填满,看似平坦,可一不小心压上去,瞬间便会陷入泥浆的包裹。
我自小在农村长大,知道这种泥坑的厉害,若是轻便的牛车还好,可要是笨重的汽车陷进去,那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况且我们开的这辆破五菱已经在报社服役了六七年了,早就老化了,越挣扎,只会像在沼泽里一样越陷越深。
“巧儿姐,我们有麻烦了!”我摆了摆手,无奈的朝车里的林巧儿说道。
林巧儿是我大学时认识的学姐,大学期间,因为一次意外事故,这位身边时常围绕着众多追求者的大美女和我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毕业后我进了她所在的报社,被安排到她身边做助理记者,熟悉的关系和默契的配合让我们成了一对极好的搭档,而这一次,因为我得罪了报社一位小肚鸡肠的副主编,这才被安排到云南一个偏远的地方做调查采访。
见我不像在开玩笑,林巧儿也下了车,看清状况后,不由也是一脸郁闷。
夜很黑,借着车灯,隐约可见道路两旁丛生的杂草和茂密的荆棘,没有半点人烟。这样的情况,只能自认倒霉,在这荒郊野岭想找人帮忙是不可能的了,况且这都几点了……等等,几点,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发现这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钟,我不由浑身一哆嗦,急忙拉起林巧儿缩回车里。
“怎么了?”大概是被我突然间的举动和脸上紧张的表情给搞蒙了,林巧儿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吁!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把车灯也给关了,同时朝车外环视了几遍,确定什么都没有后,我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浸出的冷汗。
就在这时,林巧儿突然揪住了我的耳朵,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说,到底怎么了?”
她用的力气不小,我疼得直龇牙,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忙压低声音道:“松开,巧儿姐你先松开!”
林巧儿白了我一眼,噘着嘴轻哼了一声,这才松了手,我揉着火烫的耳朵,一阵头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子时不见月,见月必撞邪,这是一条我的禁忌,自从十年前老家的那次意外后,家人便严禁我在子时以后外出,并告诫我违禁之后会有可怕的后果。起初的我对此并不以为然,不过当时年纪小,家人看护得紧,便也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大学后一次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时,我才明白家人口中的可怕后果,究竟是什么。
那一晚的经历,即便已经过去了三年,我仍能清晰的记得。那一晚的疯狂持续到了十一点,而宿舍们则是十一点半关闭,在我们将一众女孩子送回宿舍后,已经过了十二点。
宿舍已经关闭,由于担心受处分,我们决定不去打扰宿管,而是选择从宿舍后的一面矮墙偷溜进去。计划很顺利,我们六个人先进去了三个,轮到我时,就在我刚爬上墙头,准备跳下去时,眼前突然一花,随即,我骇然的发现,先进去的三人完没了踪影,反而是墙下多出了十几个没有头颅的人。
他们形状悚人,浑身缠绕着黑雾,双肩中间的断口处不时有无数细小的黑丝盘绕,牵引着他们往墙下移动。我被吓懵了,大喊大叫,同时转身准备跳下,可让我心胆俱裂的一幕发生了,本应有两个人的小路,竟然变成了宿舍,森然的无头尸蹒跚的涌来。
我骇然的再次转身,可看到的,还是同样的情形。我如同疯了一般来回转着身,似乎陷入了一个无形的恐怖循环,无论跳向哪边,迎接我的,都是那些鬼气森森的无头鬼尸。渐渐地,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同时右手手腕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低头一看,一条黑色线条缓缓的爬上的我手腕,仿佛一条毒蛇一般,蜿蜒盘曲,而矮墙下的无头尸也涌到了墙下,一只满是黑气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将我扯了下去,我尖叫着,哀嚎着,渐渐被湮没。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思维和身体都变得迟钝,我无法回忆起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而我家人也都陆续赶到。之后我被接回老家跟奶奶住了半年,经历了很多无法言喻的事后,才被送回学校。当然了,那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我会在后面叙述。
康复回校后,我从同学口中得知了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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