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住她的唇。
时嘉的动作一瞬间凝固,虚睁着眼看着屋顶,许知恒肆无忌惮的啃咬让她头皮阵阵发麻。
那些被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如决堤的洪水,汹涌着翻腾着卷向她……
随之而来便是发疯似的反抗。
亦如当年那样拼命……
挥舞着的手指甲划破男人脸上的肌肤,男人怒了。握住她反抗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压制,单手掐着纤细的脖颈迫使她仰高了头,以便自己更好索取。
时嘉觉得心痛的要裂开。
她记得自己曾拼命反抗,曾低声求饶,也曾愿意拿自己所有来换。
可也曾这样被人压在身下……
……
许知恒没想到自己会把时嘉吓到拼命,当头上传来剧痛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暴徒。
自重逢以来,他深切感受到时嘉就再也不是他记忆中开朗的那个样子。现在的时嘉冷静成熟,善于伪装,看上去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偶,他从未见她像此刻这般失去理智,仿佛一只被拔掉爪子的猫,卑微又可怜。
他刚才的愤怒值达到巅峰,却又一反常态忍着。以近乎冷血的目光注视着窝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时嘉,说出来的话伤人伤己,“既然这么反感我,为什么还要送上门?”
时嘉抱紧膝盖蜷缩在墙角,心脏密密麻麻的痛着,看许知恒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怨。
是怨,不是恨。
她血红的眼眶里盈满热泪,药物作用还在体内持续发作,她咬紧牙费劲身力气忍着,只用一双充血的眼定定地望着他。
那目光太复杂了,含着很多他无法看透的东西。
许知恒被她看的心口发紧,胸腔下面闷闷的很难受,想说两句话安慰一下她,又觉得她不值得,为别人而背叛自己的她——不值得同情。
“时嘉,我说过我恨你。”他的声音充满动情过后的嘶哑,说给时嘉听的同时也在告诫自己,“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对你施以任何善意。今天这事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心软。”
他说完转身走进了淋浴间。
时嘉看着紧闭的浴室门,额头满是冷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双手交叉紧紧抱着肩膀,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许知恒在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以平复自己躁动的心火。他给时嘉下药的本意只是想逼她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从未想过真的要对她做什么。
至于为何会突然失控吻她,许知恒心中有一个很合理的解释,酒后冲动。
但此刻他却有些不安,脑袋一团乱,甚至产生骂自己的念头——当然也仅仅是不到一秒钟的念头而已。
几分钟而已,却觉得自己仿佛洗了几个钟头。甚至因过于担心屋里情绪失常的人连睡衣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围了浴巾出来。
原本蹲在地上的人果然不知去向,他急忙到会客厅,见时嘉还在门口,悬着的心才踏实。
“你在做什么?”许知恒边走边问,语气透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担忧。
时嘉想离开,但门打不开,书房和客厅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遥控器。听到许知恒的声音她开门的动作急切起来,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对这个男人产生排斥。
许知恒在她身后冷声问:“你想走?”
时嘉停下动作,微微回头,目光沉寂如一潭死水,“开门!”
许知恒与她对视,四目相对,他第一次在那双毫无悲喜的眼中败下阵来。
他沉默着,半晌,笑出了声,“不想谈你的事了?”
时嘉垂下眼睫,掩住眼中的伤痛,“不用了。”
许知恒也不知哪里来的脾气,走过去抓着时嘉肩膀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神色暴怒,“服个软有这么难吗?”
时嘉只是面无情绪的看着他,黯淡的目光好像看清了一个人,并对这个人死了心。
“时嘉,你真的……”他想说最恶毒的话来攻击她,尤其是现在,他真的很想用尽手段逼她服软,道歉也好,说后悔也罢,哪怕是一句对不起,都能压下他暴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