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意驰发来的消息,林唱晚有想过要不要挖苦他问他哪来的自信在她没认可邹鹤猜测的情况下就用“也”这个字,对她说什么“也担心你”。
想来想去她还是没能真的那么说,一面是感性考虑觉得那样确实有些伤人,一面理性考虑,觉得找到个角度就去攻击人好像显得太刻意了。
后来顾意驰没有再说别的话,他们加回好友后的第一次聊天就这么以她不回消息草草终止。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邹鹤过来敲门,问她要不要到他们那边一起斗地主,被她一脸黑线地拒绝了。
民宿的隔音效果不怎么样,零点以前她总是时不时能听见邹鹤和顾意驰的房间里传来笑声和说话声,她在心里吐槽着顾意驰还真是和谁都能玩得好,却没办法忽略自己在产生这个想法时嘴角是带着笑意的。
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在想,如果某天自己真的死了,就像爸妈一样忽然不在了的话,那以顾意驰的性格,他应该能生活得很好吧。
这种带着点慈悲感的想法把她吓了一跳,不管什么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会想这些的人。
同时她也想起父母,猜想着弥留之际的他们是否放心,答案应该是否定的,那时的她虽然性格比现在好很多、一点都不孤僻,但那时的她到底太小了,他们怎么安心就那样撒手人寰。
他们一定有很多不舍和不甘,只是她今生没有机会听他们讲出来。
在做想做的事之余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她想,还是得尽力活下来并且活得好,因为她已经体会过重要的人突然离世的那种遗憾,她不希望自己某天也成为顾意驰的遗憾、成为林朝阳的遗憾。
她安慰自己说想保护好自己并没有那么难,毕竟她和父母那种真正冲锋陷阵的人们是不同的,她只需要在幕后动一动笔杆子,还算比较安全。
大概是因为心里一直在想事情,这晚她做了长长的梦,次日闹钟还没响她就惊醒了。
距离设定好的闹钟时间也没多久了,她索性关了闹钟起了床,简单洗漱了一下,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刚推开房间的门,她就和同样刚刚出房间的顾意驰对视上了。
“这么早?”顾意驰先对她打招呼道。
“嗯,你也挺早的。”
“我可不是早吗。”顾意驰无奈地笑笑,“邹鹤总是磨牙,我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我真是信了他的邪才答应和他订一间。”
林唱晚听得有点想笑,“他干嘛要和你一间啊?”
“因为他没钱,蹭我住的话能少欠我点,我单独给他开一间的话他就欠我欠得更多了。”
林唱晚“哦”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
她知道顾意驰不会真的非得追着邹鹤要钱,但她也知道顾意驰不会把这些都一笔勾销,就和收她车费一样,这是顾意驰保护他人那种小心翼翼的自尊的方式,无论是对待她还是对待邹鹤都一样。
或许邹鹤也是清楚这一切的,所以他才会更加信得过顾意驰,甚至会比较亲切地叫他“顾大哥”这种蠢兮兮的称呼。
能遇见顾意驰这样的人,对于她和邹鹤来讲是一种幸运,但她还是忍不住悲观地考虑,那对于顾意驰而言,她是不是一个麻烦?
“你喝这个吗?”
顾意驰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她看见他从一旁的冰箱里拿出了三盒牛奶。
得到她点头的回应后,他把其中一盒抛给她。
随后,他们都没有回房间,而是默契地在椅子上坐下了。
顾意驰拧开牛奶的盖子,喝了一口,看起来不太经意地问她,“见到亲人的话,你打算和他们说点什么。”
“见不见得到都不知道呢。”她下意识地回避。
“所以我是说假设。”
“假设......”她缓缓拧着手上牛奶盒的瓶盖,“可能会告诉他们,我爸妈不是只知道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私奔的蠢蛋,他们是英雄。”
“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个,不会吵架吗?”
她仰头喝了一口牛奶,上唇边上留下一圈浅浅的奶渍。
也许是因为刚起床,现在的她比较放松,听顾意驰这么说,她笑了笑。
“吵就吵咯,我不是很擅长和刚见到的人吵架吗。”
“没有啊,我们刚见到那时你就很好。”
“哪好了。”
——她不是在提问,只是在否定顾意驰说她好的话而已,结果顾意驰竟然开始罗列他认为哪里好。
“你本来就习惯独居,结果我刚到第二天就在客厅打游戏,你被我吵醒了也没觉得烦,还跟我一起玩。我带陌生人来家里你也没有表示不满,还主动提出来一起吃饭,还有......”
“行了行了。”她赶紧叫停,“别突然这么说,我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好像并不是很少夸你。”
“不知道。”她说,“反正就是不习惯。”
“那我说说你的缺点吧?”
“......倒也不必。”
“缺点是喜欢逞强、总说反话。”
“我不是说了不必了吗。”
“不好意思,没刹住车。”顾意驰说完,又忽然信誓旦旦地保证,“不过我一会真的开车的时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车技还是挺好的,邹鹤能证明。”
林唱晚只是淡淡地回一句,“哦。”
“你是还没考驾照吗?”
“嗯,是啊。其实大学那会有去试着学过,但是......”她说到这里,没再继续,“算了,没什么。”
本以为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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