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驰显然没有被她威胁到,耸耸肩说,“这个称呼挺好的,听起来我还比你哥辈分高了。”
男生对辈分的这种执念让林唱晚感到不解。不过他提起林朝阳,倒是让她想起林朝阳这会应该快到宁安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她就收到了林朝阳的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顺便喊她早点睡。
时间的确不早了,她觉得继续坐在这和顾意驰闲聊有点奇怪,于是回复了林朝阳的消息、和顾意驰简单地互道晚安后就洗了漱回了卧室。
众所周知,道晚安和睡觉之间还隔着一项玩手机,林唱晚也不例外。
手机屏幕的亮度被她调到了最低,被窝像堡垒一样将她包裹起来,让人很有安全感。
各种软件都已经刷了个来回,没有更多好刷的了,就在她准备关了手机睡觉的时候,微信忽然有新消息提示——消息是顾意驰发来的,第一条一闪而过她没看见,第二条是个文档。
原来他也还没睡。
她从通知栏点进了微信,看清了顾意驰发来的内容。
顾意驰:前阵子写了个东西不知道能发去哪里,也不知道能给谁看,今天正巧,就把这个送给你当写作素材吧,算是赔罪了。
下面是wps的文档分享,标题是:《关于为何以及如何放下长久以来的坚持》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心想着顾意驰不会是把他写的什么论文发给她了吧。虽然这个标题不太像严谨的论文,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很有论文那味。
但她没急着回复,打算还是先读读再说。
这时的她当然不会想到,发来这个文档,是顾意驰主动向她袒露心扉的第一步,而点开这个文档,就是她从偶尔觉得自己喜欢顾意驰到彻底沦陷的开始。
文档内容:
《关于为何以及如何放下长久以来的坚持》
没能把这段感情延续下去,诚然,十分遗憾。
我猜在我那每一次近乎固执的坚持中,都怀着我对过去那些美好时刻的不舍。
用一个词形容这种不舍,我会用“千丝万缕”,听起来这是一种错误的形容,可我真真切切觉得那些年、那些瞬间,就像丝带缠绕住我,以至于时间已经走了,我还被滞留在原位无法动弹。
我不是一个擅长坚持的人,比如在学习这件需要韧劲的事情上,在我找到方向以前,一直都是呆在自己的舒适圈,用自己认为轻松的方式去学一学,等到考试名次在学校里排名不错,我就会觉得差不多了、可以了。
我就这么靠着一星半点的天赋维持着表面的体面,没什么大追求,更不会去争第一。
平生第一次亲手触及到坚持这个词,是高二那年,你跟随父母搬家离开易水去到梧桐市,从此我们开始异地恋,我学会坚持同你问候早安晚安。
后来你仍因家庭原因,决定大学以及未来都不离开梧桐市,我就因此改变了自己本来的志愿,和你报考了同一所大学。也因此,我的父母开始反对我和你的关系,他们认为我为了你拒绝了更好的前途,对于他们的想法,我未敢苟同。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能上清北的成绩,去稍好一些但没有你的学校对我来说,显然不如稍差一些但有你的梧工大。
我们很幸运,被分到同一个专业,即使没在同个班级也会偶尔一起上专业课和选修课,即使没有太多共同的爱好也能尽量磨合尽量去陪伴彼此。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大学四年,我可能会说: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那四年间,我拥有你,还在后来接触了软件开发这件我自己真正喜欢的事,这些由喜爱而生的动力推着我向前,让中学时代并不出色的我竟然在大学校园里变成了佼佼者。
最后决定分手那天我们讨论过一次,我问你,你觉得矛盾爆发的起点是在哪里?你认为是我们即将毕业、我父母催着我回易水时。当时我也觉得是这样的,可后来夜夜失眠的时间里,我有了不同的考量。
我想,矛盾是累积起来的,真正的起点应该是大四上学期,保研名单陆续开始制定的时候。
我们学校没有软件工程的研,而我对机械又不太感兴趣,拿到保研名额也是浪费,最后我决定放弃名额,一厢情愿地期望我这个举动能让位置不稳的你更有机会。
你后来的确顺利被保研——不过并非是因为我,就算我不放弃名额,其实你也是能被保上的。
后来临近毕业,我无法说服父母让我留在梧桐市,最后暂时先找了个要考研的借口,实际上是已经在软件公司做游戏策划。
游戏策划的工作赚得不少,能够负担我和你两个人的日常生活开销,只是工作起来我变得很忙,陪你的时间少了,你觉得我们没了大学时那种并肩努力的感觉,要求我去考研,陪你一起读书。
你认为考研对我来说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可我并不是天才。
太短暂的备考时间让我根本没办法消化那些知识,对于机械学科少了本身的热爱使得我也没有什么动力,最后我不出所料地考研失败。
一边,父母再次催我回易水,另一边,你埋怨我没有用心备考,让我准备二战。
我最终还是倒向了你,并且决定这一次把更多的时间腾出来备考,可我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边工作边学习的情况下,我更无法给你该有的陪伴,无法再让我们的生活回到从前,甚至也无法维持自己情绪的稳定。
我们开始无休止地争吵。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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