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回到餐桌上。
冯夫人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又柔软了些。
“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嗯,您说!”她用力点点头,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会尽可能满足。
冯锦尧的事,她有愧于他们夫妇。
他这样待她,爱她,她也爱着他,自然也会对他的父母好。
“医生说,锦尧的求生意志很强,让我们这些亲人多陪陪他,跟他说说话,能够增加唤醒他的机率。”
她满目期望地看着她,她是儿子心中的深爱和执着,她已经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他那么在乎你,我想,他也愿意你多去陪他,跟他说说话……”她的声音也哑了,没有再说。
“我会的!”她再一次泪流满面,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您!”
谢谢她愿意让自己去见冯锦尧,她一直在期盼着这一刻。
“吱呀!”她推开重诊室的门,入目便是病床上的身形,瞬间哽咽。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走上来,看着病床上的人,男人形容削瘦,脸色苍白,头上绑着绷带,身上挂了不少仪器,仿佛一个活死人一般,她看得浑身发抖。
好一会儿,她屈身,慢慢坐了下来,一握他的手,就是一阵冰谅,她不由双手抓紧了他的手,试图捂热他。
“锦尧,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孩子!
她还是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语不成声,泪如雨下。
冯家从国外请来这方面的专家,为冯锦尧重新做了手术,他的身体状况稳定了下来,至于他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能醒,医生并不敢保证。
苏瑞把工作上的事,几乎都交给了沈经赋,一有时间,就在医院里陪着他,和他说说话。
泡泡也常去,跟他聊天,告诉他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一个月以后。
天黑下来,苏瑞才从医院里离开,她已经在医院里连续呆了几天,冯锦尧的爸妈来看儿子,她把时间留给了他们。
夜深人静,她开车回家。
怀孕已经过了三个月,她已经开始显怀,小腹微突。
回到别墅区,她一下车,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瞳孔一张,目露惊色,正作反应,就晕了过去。
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入目便是满天云霞,波云诡谲,风“呼呼”地吹来,长发在脸上乱飞。
她猛然一震,迅速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手脚被绑,被放在一个凉亭的长椅上,凉亭在山顶,外面便是临海的悬崖峭壁。
她脑海里“轰”的一下,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她一抬眸,惊讶得叫出声来:“傅临深!”
两人四目相对,傅临深一脸复杂。
她上下打量着他,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几个月没见,他比上次见她的时候更瘦削了些,一脸疲劳,双目无神,脸上有些粗糙,下巴上还有胡渣子。
“傅临深,这是怎么回事?”她难以置信,会是他绑架了自己吗?
“傅临深,你告诉她啊。”
宋明煦走出来,站在他的身侧。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棒球服,烫着卷发,化着浓妆,却依然掩饰不了她的憔悴。
生了孩子之后,她的身材也已经走样,现在看起来,比苏瑞还老些,一脸戾气,更显得尖酸刻薄。
苏瑞看着他们两人,心头又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