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鸟儿拍打着翅膀归巢。
临南城郊外,一处年久失修的破庙里,传出了阵阵的食物香气,馋得外边的小动物偷偷的伸长脖子,不住的往庙里头张望。
破庙内只有一尊布满了灰尘,斑驳的看不清尊容的佛相,以及残砖破瓦一地。
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未有人来烧香拜佛了。
庙的附近都没有房子,乐无忧与聂君澈,以及青云赶了一天路,眼看着天色渐黑,周围又没有乡镇,当下便决定在破庙里留宿一个晚上,待明日一早,他们再行赶路。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懂那么多的事情。”
一路上,青云见识到乐无忧的独立。
若不是看过乐无忧的身手,他真的不相信她还能飞天遁地的寻觅好吃的。
他还想着多照顾乐无忧一些,这几天下来,人家压根儿不用他照顾,反而他们还得了不好的好处。
以前他跟着主子出来,若是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吃的东西也只有他们预先准备好的干粮。
哪有像现在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
按照乐无忧的说法就是:吃饭皇帝大,不可以随随便便的应付了事。
他也见识了乐无忧那个小山似的大包袱,简直要看傻他的眼睛了。
包袱里应有尽有。
这不,连锅他都背了出来。
还有一次更绝的,他们赶路到一旁,好家伙,下起了倾盆大雨,乐无忧居然能变出一个帐篷。
他和主子当时都呆住了。
青云围在临时垒起的灶,有一些没一下的翻动着柴火,眼睛盯着冒出腾腾热气的?,他早已被?内的香气引诱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乐无忧深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显然不喜人家提他年纪小。
果然她的话就吐了出来。
“我不小了,我现在已经十三岁。”
“好,好,你十三岁了,是一个小大人了。”
一听青云的话就是敷衍的,不然为何还在大人的前面加一个“小”字,以为她就那么好糊弄的?
乐无忧斜眼看他,双手抱胸,粉嫩嫩的唇上翘,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一旁正在烤地瓜的某某。
“大哥,有人欺负你的小弟,你管不管?”
三天前,乐无忧救了聂君澈之后,又听“他”是只身一人去寻找亲人,聂君澈思索再三便决定让他与他们一道上路,沿途也好有个照应。
离开了那么森林,他们经过了一个小镇,聂君澈让青云买了三匹马儿,继续赶路。
运轻功固然快,但却极消耗体力。
却不知乐无忧从来没有骑过马,第一次骑上马,差点被马儿摔落地上,幸亏她轻功了得,才不至于跌个狗啃死。
经过了一天的折腾,她总算学会了骑马,不过也付了惨痛的代价——全身每一根骨头都是痛的。
接下来的路程,聂君澈担心乐无忧的身子吃不消,都是休休停停,速度放缓了许多。
相信了几日下来,俨然将乐无忧当年是自家的弟弟般看待。
“青云跟无忧道歉。”
聂君澈很直接,也不管是不是青云的错,让他道歉总没错。
“主子,你怎么也……”
不分青红皂白。
后面的话,他只敢吞进嘴里,心里那个委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乐无忧乐得差点笑咧了嘴,低头轻掩嘴唇。
她新认的这个大哥,对她好得实在没话说了。
“我错了。”
不甘不愿的认了一个错。
没办法,主子开口了,他怎敢说一个“不”字。
“错在哪了?”
青云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情况,不是道个歉就了事了吗?
“大哥,你看他!”
青云急了。
“我哪哪都错。”
这样总行了。
自己还真的不该惹这小祖宗的。
“不行,你不好好检讨,等会你不给你吃鸡了,就罚你啃骨头。”
锅里炖得是乐无忧去山上抓来的山鸡,顺道她还挖了一些蘑菇,放到锅里一炖,香味就出来了。
“啊?怎么可以这样?”
他等这锅鸡已经等到垂涎三尺,乐无忧居然说不给他吃鸡。
“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乐无忧高傲的扬起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好,无忧是一个大人。”
他也重新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这还差不多。”
乐无忧终于满意的笑了。
有他们一起上路,果然是不错的选择,起码沿途有伴可以说说笑笑。她还可以欺负一下青云。
“大哥,地瓜熟了吗?”
乐无忧乐颠颠地跑了过去。
“应该差不多了。”
聂君澈也不太清楚,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做过。
他像乐无忧一般年纪的时候,他就跟着父亲在军营了,学的都是行军打仗的事情,何时有这般闲情逸致的挖地瓜,猎山鸡。
以前他只懂得行军打仗,熟读兵书。
如今认识了乐无忧仿佛重新来过一样,个中的滋味他也很难说的清楚,感觉自己的心态也年轻了许多。
“你挖一个出来,我尝一尝。”
与乐无忧相处着实新鲜,他说话都是直来直往,有时还吩咐他做事。
好久都没有人吩咐过他做事了。
在军营他最大,谁敢吩咐他。
“好。”
聂君澈依言,拿了一旁的木棍,挖出了一根表皮烤得灰黑的地瓜出来。
“嗯,看起来好像熟了。”
乐无忧想伸手想去拿。
“小心烫。”
“我来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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