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拂晓,晨露沾染了叶子与青草,微风轻扬,慢慢地凝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儿悬在叶尖,以及草尖上。
四周透着静寂,柴火不知何时已熄灭。
聂君澈睁开眼时,正好瞧见一条白色的人影在眼前飞掠而过,落在了远处的草地上。
衣袂飘飘,乌丝轻扬。
只消一眼,他便认出,白色的人影正是乐无忧。
默默的盯着他的身影,见他抬步走了几步,弯腰拾起了一根半臂长的小树枝,拿在手上晃了晃。
接着就见他以握剑的姿势,手持着树枝,缓缓的比划起来。
聂君澈墨色的眸子有了浓浓的兴致。
也突然明白了为何乐无忧会落在那些空草地上,敢情他是一早起来练武了。
起初见她的剑法简单,渐渐地乐无忧变幻着剑法,身子犹若游龙,轻盈敏捷,手上持着的树枝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度,又猛地幻想化成无数的光影,聂君澈微眯起眼睛,暗暗地吃惊。
乐无忧的每一招,每一式连贯不断,脚步生风,招式变幻莫测,似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绽,虽未见他使用了内力,然单凭他现在的剑法,已看得出他是高手的行列无疑。
昨夜他已见识过少年的轻功,没承想,他的剑法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
他的武功也算得上是上乘。
父亲为了栽培他,在他五岁的时候,便已请了三位教习武功的师傅入府教他武艺,后来他的根基稳了之后,为了提高他的武功,又先后请了多名的武林高手教他。
再后来,他跟着父亲南征西讨,武功也没有落下。
不过看乐无忧的剑法,他倒陌生的很。
之前因他跟江湖师傅习过武功,也知晓一些门派的招式,以及路数。
然而他已看了乐无忧的招式好半晌了,却看不出他是师承何门何派?
但见他身手利落,招式虽不狠厉,然懂武功之人都能看得出他的招无虚招,也无破绽。
他不由得从地上坐了起来。
青云也已醒了。
两人主仆多年,那点的默契还是有的。
是以,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乐无忧舞剑,气势如虹,带动了风声,在空气中嗖嗖作响。
聂君澈试着用眼睛去破解乐无忧的招式,发现刚要破解,下一招式即会让自己露出更大的空门,倘若防守又会被招招逼近,竟好像没有一招可以化解。
正在出神之际。
乐无忧停了下来,黝黑的脸颊带着稚气的笑容看向他们。
“醒了,你们想不想过来练一练?”
乐无忧早就察觉到他们已醒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练武。
聂君澈颔首欣然应道,“在下得罪了。”
可不,自己大他好几岁,与他比划,自己好像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
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光是用眼睛看,一点都不过瘾。
“不得罪,不得罪。”
乐无忧此时的笑容天真无邪,学着最近这几日学来的样子,对着聂君澈做了一个拱手的姿势。
站在原地,等着他上前。
“主子,您身上有伤,不宜比试。”
青云一个箭步拦在了聂君澈的跟前。
“无碍,我已经没事了。”
休息了一夜,他的体力也恢复的七八成了。
“可是……”
青云未完的话,在聂君澈的瞪视下,自动消了音。
聂君澈施展着轻功,落在了乐无忧的面前。
乐无忧眼中有着激赏,赞道,“聂大哥好轻功。”
昨夜他受伤,自己也没能看清他的长相,现一见,聂君澈却是一个美男子,容貌隽雅,黑玉般眼眸的,带了阳光硬朗,与叔叔的谪仙之姿截然不同的类型。
“在下的轻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他并不是自谦,在他看来的确如此。
“聂大哥说笑了,我家叔叔常笑话我是三狗猫的轻功。”
话赶话,乐无忧脱而出口,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嘿嘿两声,马上转移了话题。
“聂大哥想是比剑?还是空手?”
刚才她自己比划是手执树枝,也就相当于执剑。
“都可。”
此时的他朗目看向他,无论是比剑亦或是空手,他都想与他比划比划。
昨夜一聊,他对乐无忧有初步的印象,觉得他为人坦率,真诚,倒是一个不错的小兄弟。
“那我们就先来比剑吧,我去捡多一根树枝过来。”
不多时,两人已经各持着树枝开始过招。
乐无忧的剑法多为刁钻,十数招过后,聂君澈已颇感吃力,只得防守,无力进攻。乐无忧显得轻松,游韧有余,大气都不见她喘一下。
五十招后,乐无忧手腕微一使劲,树枝带着内力击向聂君澈的腕间,待他察觉时,已为时已晚,手腕被击中,手上握着的树枝掉落在地。
“我输了。”
他输得心服口服。
自己的的确确是技不如人。
“聂大哥承让了。”
乐无忧也收住了树枝,略一拱手。
“刚才真是抱歉,你的手没怎么样吧?”
许久没有与人比划了,她刚才打得颇为上瘾,下手有些重了。
“没事,小兄弟的剑法精堪,令在下心生佩服。”
“我真的很厉害吗?”
乐无忧眨了眨眼,她在无忧谷,每次与雨蝶姨和叔叔比划时,自己从来都没有赢过。如今自己居然还能打赢,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了。
聂君澈也没有料到他会如此问自己,有半晌,他都有些哑言,不知如何接他的话。
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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