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后]
夜黑如墨,时值雷声大作,狂风呼啸,不多久便下起了大雨。空中时不时地划下一道闪电,忽明忽暗的让人不禁心生怖意。
云氏红娘馆的门外忽地涌现出大批手执刀剑的黑衣人,伴随着每一下闪烁摇晃,在雷电的映照下,映出重重墙影,如狰狞的鬼怪般破门而入。
馆里伙计凄厉的喊叫声被湮没在通天的响雷下,那些黑衣人似地狱的罗刹,疯狂的搜寻着每一间房,所到之处皆不留活口。
“蓁儿,听爹娘的话,与云放哥哥躲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
凤元琤和夫人云茵将年幼的女儿凤蓁与一月前收养的孩子姜云放藏在书架后面的隐蔽地方后,便决定去引开那些杀手,年仅五岁的凤蓁却突然紧紧的抓住了他们的衣服,面无丝毫的恐惧,眼底有着恳求:“爹娘,只要与你们在一起,蓁儿什么都不怕,蓁儿不要与你们分开!”
云茵哭着将凤蓁抱在怀里:“娘知道蓁儿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爹娘不能让蓁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凤元琤的目光中闪过沉痛,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将凤蓁的手从他们的身上拿掉,对着姜云放说了一句“云放,看好你妹妹”便将书架移回原位,紧握着云茵的手毅然的出了屋。
“爹娘!”凤蓁在姜云放拽着她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推开书架跑了出去,姜云放顾不得疼痛,忙追了上去。
凤蓁跑到院子里,正好看到父母被杀的一幕,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就朝着一个黑衣人疯狂地冲了过去,姜云放却是看着满院的尸体愣住了,瞳孔不断地放大,除了淋漓的鲜血,什么也看不见……
在桃花谷的后山上,姜云放又一次修炼法术走火入魔了,十一年来,那晚的噩梦不止一次的纠缠着他,只要想起那些人皆因他而死,心中的愤怒与愧疚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凤蓁提着食盒走上后山,见姜云放又猩红着双眼冲着山上的桃花树狂击掌,秀眉微蹙,立刻放下食盒跑过去,凝神布诀,自她体内化出道道金光,源源不断的将灵力注入到他的体内。
很快他的目光变得清明起来,理智也尽数回升。
“云放师兄,师父说过,心魔不除,你的法力很难修炼成功。十一年前,我凤家惨遭灭门之仇必须得报,可是不能让仇恨左右了我们的心智。”
凤蓁抬手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心,拉着他坐在青青草地上,打开食盒,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捏起一块桃花酥放到他的嘴边,俏皮笑道:“我今日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桃花酥,不过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才可以吃哦。”
自从那夜之后,姜云放的性子一下子变得孤冷起来,话也很少说,唯有在凤蓁面前,才有和煦温柔可言,扭头看着她问:“何事?”
凤蓁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答应我,放下那段仇恨。”见他的目光瞬间由柔转阴,忙言:“放下不代表遗忘。我们现在连仇人是谁尚不知道,为何要自相折磨?该付出代价的是那些凶残无情的禽兽,而非我们。师兄,十一年了,我不愿你每日再活在痛苦与自责之中,有错的人并非是你。”
姜云放缓缓闭上双眸:“你真的不怪我吗?如果不是因为我,便不会连累凤伯父和凤伯母。”
那些杀手是冲着他去的。那夜的一月前,他和阿娘在乡下老家也遭到了一伙黑衣人的刺杀,阿娘拼死护住了他的性命,临死前将一枚玉佩交给他,要他去京城的云氏红娘馆找凤元琤夫妇,他们看到玉佩后自会收留他。
在那之后他不止一次的后悔自责,如果他没有按照阿娘的交代,没有去京城,凤伯父一家便不会惨遭无情屠杀,蓁儿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失去双亲。
凤蓁摇摇头:“爹娘说过,你的娘亲于他们有恩,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替她将你抚养长大。那是他们的选择,何况错不在你,所以我从来不曾怪过你。”
姜云放深深地看了她许久,目光坚定的道:“我一定会找出杀害凤伯父和凤伯母的凶手,为他们报仇,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凤蓁笑着点头:“嗯,我相信你。不过师兄你也要答应我,从今日起,忘记以往那些不快,努力将师父教授的法术练好。”说着蹙眉叹气:“话说师父他已经有五年没有来看我们了,那死老头不会只顾着过他的逍遥日子,将我们给忘了吧?”
姜云放蹙眉思忖片刻:“师父许是有事耽搁了。”
凤蓁撇撇嘴:“何事能让他五年不曾露面?之前还每年来教我们一次法术,可是距离上次他来桃花谷,已经五年有余了。我看他分明就是将我们给忘了,亏我还天天惦记着给他做什么好吃的。”
十一年前,是一个白发老头突然出现,将他们从那些黑衣人的手中救了出来,然后带他们来了桃花谷。只是不曾告诉过他们真实身份。
姜云放宠溺的将一块桃花酥放到她的口中,无奈摇头:“这些话你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师父哪天来了若是听到你此般说他,怕是会气歪了胡子。”
“那死老头法力那么高,大不了自行修复。”凤蓁摸着自己的下巴,想象着那老头用法力使胡子回归原位的画面就忍俊不禁。
“对了师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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