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凉风习习,麒炎身上的缚龙钉又源源不断的向他传达痛意,即便是他的上古神力,也无法减轻疼痛的分毫。额上青筋暴起,血管几欲爆裂的模样着实将凤蓁吓了个不轻。
“你……你还好吧?”白曜吃完后就呼呼大睡了,凤蓁本想再怂恿麒炎跟她回去见姬姑娘,突然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的凑上前问候道。
麒炎的双眼都已变成血红色,失了理智的他,眼见就要发狂,凤蓁情急之下将自身灵力源源不断的渡给他,未曾想就真的见效了。
她原以为,她的这点法力助姜云放驱除心魔已是极限,却不曾想还能让神仙恢复神智,心中瞬时有些小雀跃,不过下一秒,她就因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
麒炎目光涣散的看着躺在一旁昏迷的凤蓁,眉头紧锁。之前被冰封了千年,也承受了缚龙钉千年的蚀骨之痛,却从未像方才那般癫狂过,此番终于重见天日,却有心魔渐生,难道是因为他戾根尚在,从未无怨吗?
这会是师父不愿见他的缘由吗?
封印解除后,他便上了昆嵛山去拜见东华帝君,然而帝君对他闭门不见,怕是还不肯原谅他千年前犯下的滔天大错。
东华帝君本就心系天下,他却险些让人间生灵涂炭,若非如此大罪,东华帝君也不会在他身上施加了四颗缚龙钉另作惩罚,以痛示警。
麒炎无奈轻叹,等他灭了赤猊后,再去请求师父的原谅吧。
只是每到夜晚,他将不得不承受着缚龙钉的无限锥骨之痛。
※※
皇宫瑶华殿外,前来上早朝的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然而殿门迟迟未开,许多大臣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低声谈论着小皇帝又出了什么状况。
这时,小皇帝的贴身太监温不赶来说道:“自昨日起,皇上便心情欠佳,今早起来更是病倒了,故而罢朝几日,诸位大人们若无要事启奏,便散了吧。”
“皇上病了?”大臣们似是有些不信,昨日里还生龙活虎,笑看人追鸵鸟的任性小皇帝,怎么今儿个就突然病了呢?
不过,在看到大步而来的苏祺时,他们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皇帝自登基之日起,便常常只顾享乐,不理朝政,祺王曾多次劝导,然屡教不改,每每亲兄弟见面,犹如仇人。
这次祺王从封地返回京城,进宫便训斥了皇上一顿,小皇帝借故闹脾气不上早朝,也免去了见祺王的不快,只是这少年天子如此任性,百官又当如何?
好些个大臣下意识的睃了眼站在最前面的镇国公陆令青,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从皇宫回到镇国公府后,陆令青身边的心腹侍卫金泽忍不住的说道:“主上,皇上若真罢朝几日,那举荐无极道人为国师之事岂不是又要延后了?如此一来倒是正中了穆相国、杨太傅那些老臣们的下怀了。”
陆令青坐在太师椅上徐徐喝着茶,冷笑道:“这小崽子如今翅膀硬了,几次早朝对本公举荐无极道人的奏言敷衍了事,如今干脆罢朝,果然是苏家的人!”
金泽倒是不以为然:“皇上向来贪玩任性,无故罢朝屡见不鲜,这次或许真的只是因为祺王回来了。”
陆令青的指腹缓缓摩挲着茶杯,忽然问道:“吴晗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皇上的一切举动尽在掌握之中。小皇帝每日除了玩,几乎不做他事,并无任何异常。”
陆令青想着苏煜自登基这八年来不学无术、骄奢享乐的样子,心底的那些怀疑渐渐消失。毕竟这个小外甥从小便资质愚钝,更是骄纵任性、只顾玩乐,怕是没有如此心机。
当初他用尽手段,拥立苏煜为皇帝,不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而且他有足够强大的自信,任凭苏祺再羽翼渐丰,局势也不会脱离他的掌控。
如今的祺王,尽管远居封地,也依然威震朝野又能如何,八年前,还不是被他从太子之位上拽了下来,最多也不过还有五年寿命罢了。
金泽见他久久不语,又道:“祺王此次回京,怕是冲着您来的。银瀚已经去秘密监视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揪出祺王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
陆令青闻言蹙眉看着他,神色已有不悦:“谁允许你们自作主张了?只要他苏祺还在世一天,暗中盯着我们的眼睛就不可能消失,你以为如今的祺王,还是八年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少年?”
自古皇子封王之后,便会前往封地,而苏祺在短短几年之内便打破了非皇帝召唤不得回京的规定,即使远离京城,也依然把控着半个朝堂,其中除了朝中元老们的支持,以及先帝留给他的影卫军的效力,最重要的,还是他险些成为皇帝的不可或缺的能力。
金泽惊觉失言,忙垂下了头。
“让银瀚回来,进宫去给小皇帝‘看病’。”陆令青眸光微眯,看来这八年来,他这个做舅舅的,对小皇帝还是太过放任自流了,以至于让他分不清楚,在这朝堂上究竟该听谁的,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
金泽离去后,陆令青进了密室,轻轻抚摸着挂在架子上的明黄色龙袍,眸光中闪过凶狠,也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精光。
他陆令青半生戎马,为月岭国打下一片盛世天下,凭什么姓苏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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